“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想要你活着。”她说。
叶犹清身子一栽,亏得一旁的马小伸手将她扶住, 这才没让脸落入菜盆里。
“叶姑娘,这失血多了就是容易昏眩, 我扶你进屋歇息。”马小说着, 几乎一只手将她拎起来, 叶犹清则混混沉沉的, 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等眩光消失,她已经趴在了小屋的床榻上,闭眼小憩了好一阵。
她长长叹息,却用余光看见门开了,灰色的布鞋和粗布衣角出现在身边,女子半跪下,端来一碗汤药。
“多谢。”叶犹清轻声道。
辞柯拿起勺子,递到叶犹清嘴边,透过朦胧的面纱看着她喝下。
药甚是苦涩,叶犹清吐了吐舌头。
“方才言语未曾顾忌姑娘,抱歉。”叶犹清轻轻说,眼睛看着眼前喂药的细白的手,又移开眼神,“这衣服不合适你,明日要马小去买件合身的,你若不爱见人,再填个合适的斗笠,这斗笠也太大了,看不清路。”
辞柯的动作僵住了,狐狸眼在轻纱下不断眨动。
“这几日可能要劳烦姑娘照顾,待伤好些,我们自会离开京城。”叶犹清语气温柔也疏离,同她平日没什么两样。
辞柯继续喂她汤药,算是默认。
京城这几日可谓风云变幻,先是有人入京劫狱,后又掳走叶家嫡女,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坊间一时满是议论,说这叶家姑娘命苦,嫁给一个残废和被贼人掳走,无论哪个命运都凄惨至极。
据说皇帝因此气出了病,两个人就这么在他眼下没了,于他而言可是莫大的羞辱,于是在皇帝怒气的压迫下,一连几日,汴京都仿佛被阴云笼罩。
禁军挨家挨户搜查,几次进入宅中翻找,叶犹清不得不躲进地窖,这才逃过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