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她额间发丝,周子秋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十里,似乎这样能令她安稳,十里也不觉得累,拎了个小凳屈腿坐下,一手放给周子秋去握,一手扶着摇椅的边缘晃动。
这场景自然和谐,看久了,和后面青苔斑驳的墙融为一体,好似幅细细描绘的丹青。
叶犹清和辞柯都没有出声,安静瞧着日光弹指而过,树影前移。
直到一只喜鹊飞过头顶,扑闪翅膀的动静惊扰了周子秋,女人马上起身,脱口而出:“小十……”
十里也不慌乱,伸着手供周子秋去扶,待她站起了,才将人搂过,轻拍着后背安抚。
现在的女人有多依赖十里,从她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十里的手便能看出来,这是身体本能的接纳和依赖,无关记忆,也无关理智。
十里冲叶犹清和辞柯抱歉地笑笑:“她现在极易受惊,时辰差不多了,我先送她进屋。”
“无妨,辞柯一直忧心这才来看望,既然恢复得不错,我们便也安心了。”叶犹清起身,“你陪她吧,我们先告辞了。”
看着十里牵着人进门后,叶犹清和辞柯才离开了小院,重新汇入人流。
“周子秋如今状况不错,你还在忧虑什么?”叶犹清见辞柯一路没说话,开口问。
“我没有忧虑,只是心疼姑母。”辞柯喟然道,她迈过一块残缺的石砖。
“但我觉得于她而言,这未尝不是种解脱。”叶犹清一半真心,一半宽慰,“她若还同往常一样愁思满心,身子哪能恢复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