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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心仪头挽同心髻,身披如意仙衣,身材高挑,肌骨莹润,立在船头,裙角飞扬。

极目远望,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波纹如绫,天与水与水与山,弥漫一色。

美景在前,傅心仪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思,真的是心乱如麻。

蹙了蹙细眉,她在船头上踱步几圈,在软榻上坐下,禁不住叹道:“真真是倒霉透顶。”

她是真没有想到,只是简单地给景幼南一个下马威,却惹出这样一件震动正清院乃至整个执律堂的大事。

在三大家族在执律堂盘根错节的势力,她暗地里的小动作自然隐瞒不住,纳兰家族虽然深恨景幼南,但对她也是没有半点好感,要不是有傅家的金招牌在,纳兰家族非得给她个好看。

即使如此,正清院的大执事之位恐怕也得让出来,算是傅家对纳兰家族的一个交代。

“真是该死。”

傅心仪纤纤玉指紧握,恨不得把惹出如此风浪的景幼南活活掐死。

正清院的大执事看似是不起眼,但实际上仅在副掌院之下,是一等一的实权职位。

手中握有这样的权力网,在宗内,就是金丹宗师也得礼让一二。毕竟,每个人都不可能生活在真空中,说不定就会有自己的弟子子侄等等有事,需要正清院高抬贵手。

不要以为吃拿卡要只是世俗中存在,在太一宗这种数万年屹立不倒的超级势力中,体制的力量和个人的伟力,从来是相辅相成。

没有了正清院大执事的职位,傅心仪就成了宗内一个普普通通的天人境界弟子,虽然依旧可以仗着傅家的这张虎皮吓吓人,但比起以前的威风,可是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如此情况下,傅心仪焉能不把景幼南恨到骨子里。

正在这个时候,漫天云光猛的一开,一名金冠羽衣,长身玉立的少年翩然而落,身后的佛光和清光交织,如风卷起的彩带。

萧景存落在船头上,四下打量一眼,然后施施然坐到傅心仪对面,开口道:“不知道傅道友喊我来此地,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傅心仪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为了帮你对付景幼南,老娘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