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时间到了,我先去冲个澡。”宗像的话打断了周防的思维。他站了起来,走向门口,顺手拿起了他的浴袍。
周防顿时觉得脚下一空,那种温度突然没掉了。当然,这里是桑拿房,不存在突然变凉这一说,但是就觉得心里突然空了一块。他转头看着宗像穿浴袍,知道对方在冲澡完之后会继续回来蒸(因为宗像蒸桑拿一贯秉行洗四次蒸三次的规律,而且时间和温度都有定值),但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站起来冲过去,将人从背后死死地抱在怀里。
宗像面对着门,任他抱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的时间到了。”
周防把头抵在他脖子后面,只发出一声模糊的哼声。“其实我前一次就想这么做了。”这句话之前他原本打算憋死也不说的,现在听起来依旧有点别扭的意味。
“哦,那怎么没做?”宗像问。他安静地站着,感觉对方的湿发在他脖子的皮肤上擦过,有些柔软,和干了之后的触感完全不同。他当然完全不惊讶,这种事情他们一直在心照不宣——周防不说,他也不说。他不说的原因是无法劝服周防不走绝路,周防不说的原因更简单——他无法保证他自己能活下去。明知会死,说了又有何用?所以,从这方面来说,周防也算有责任感?
果然,周防的声音更低了。“你肯定会揍我的,而且我肯定要杀死无色。”他把宗像抱得更紧了一些,似乎生怕对方一肘子就把他顶开一样。
“那现在呢?”宗像察觉到背后因为蹭来蹭去而越来越高的温度,又镇定地问了一句。
“我不会给他让我杀他的理由的。”周防飞快地回答。也许前一刻让他放开宗像还有可能,这一刻也肯定不能了——他的身体反应忠实地传达了他的潜意识,关于他到底有多渴望他抱着的人这方面。“而且,你会告诉我怎么做到那点的,不是吗?”他的声音发哑,显然被某种情绪影响了。
那点显然就是王如何在杀死王的时候保持自己的威斯曼偏差值不受影响。宗像在心里出了一口气,“你口气真大。”然后他转过身,手伸了下去,周防身上的浴巾应声而落。“注意点,别把房子拆了。”
周防倒吸一口冷气。他很快兴奋起来,雾气也挡不住他眼里泛出的金光。“这种时候依旧能保持冷静,我该说,不愧是青王宗像礼司吗?”他一只手按在门板上,另一只手在对方光裸的腰上逡巡,火热的吻一个个落在唇角、鬓边、锁骨。他想做这种事情已经很久,本以为肯定会忍不住,但是真正开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完全舍不得用力。他从不认为是朋友的人,他可以用性命和身后事托付的人,他一直在期待的人……吻从狂风骤雨变成了极致缠绵,两人都发出了轻微的喘息声。
“你简直克制得令我难以想象。”换气的时候,宗像低声说。他的声音依旧清朗,不结合情景看,完全就和平时没两样。
“那还不是因为你……”周防不耐烦地嘀咕道,重新用深吻把面前的嘴堵住了。明明身体有反应,脸上也微微泛起了红色,但就是这依然无法离去的理智让他觉得有些挫败。不过即使如此,上下移动的手依旧让他很兴奋,全身血液奔流,体温高到一个无法想象的程度。最后到达顶端的时候,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在对方手里出来了。
两人抱在一起一会儿,直到宗像觉得黏糊糊地不舒服,推了周防一下。“这下彻底出汗了。”他脸颊上依旧泛着红色,不知道是情-欲带起的还是桑拿蒸出来的。“我先去洗澡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浴巾,擦干净了手,又把身上浴袍带子重新系好,推开门走了出去。
周防大咧咧地坐回原位,觉得有点儿意犹未尽。虽然总想着要让那张脸露出别的什么表情,让那张嘴说出别的什么话语,但是这次看起来是不行的了。时间不合适,地点也不合适,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宗像的极限。比如说刚刚,他们俩都克制着没发出什么声音,因为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走廊。然后他非常认真地考虑了自己住的那个仓库,深深觉得这肯定是会被宗像嫌弃的……所以当务之急是弄套房子吗?
这边周防陷入了沉思,完全没想到那边八田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八田觉得他非常想一脚踹开压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那家伙。当然了,他觉得他十分有理由这么做。因为伏见这家伙肯定是故意摔在他身上的,趁机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各种上下其手,甚至……自己还在对方嘴里爆发过一回。做得这么彻底,所以他现在浑身发软,根本没有抬腿的力气。这以上也就算了,关键是,伏见他还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