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井然的显然是scepter4，虽然没想到会和吠舞罗成员撞到一起，但依旧老老实实地按顺序一个个表演节目；而吠舞罗那边呢，喝了两巡酒之后就开始原形毕露了。秋山和弁财一起唱了一首歌，他们各种起哄；日高大胆地拉着淡岛说了个笑话，十束开始给草薙递眼色；楠原刚表演了从善条那里学来的一套刀法，唔……这个就没人胆敢吐槽了，因为实在是太杀气森森了。虽说他们也不是完全的实力至上主义者，但是一个看起来小小的青组成员(年后才会进拔刀队)就能有这种实力的话……果然还是只能夸奖吧？

scepter4成员本对他们的指手画脚颇不耐烦，只是碍于宗像坐在上头。室长什么也没说，那他们当然就只能忍着。只不过楠原刚替他们妥妥儿地挣回了面子，就能看出吠舞罗成员实际上是太大大咧咧了。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他们果断也把平时受的麻烦吐槽了回去。话说开以后，气氛就缓和很多。

宗像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从容镇定的笑意。等到两边人马之间的气氛缓和之后，他才怡怡然地站起来，先走了。留着这个开头就好，他再留下去，只能影响众人的情感交流。按理来说，他也是要表演一个节目啥的，不过他现在放弃了——欣赏众人食不知味的表情也可以换个时间。至于scepter4众人，除了淡岛问了他一句要去哪里之外，其他人都不敢做什么拦住他——难道他们要说，“室长，请您给我们表演一下您是怎么对付赤王的”，这样？

所以宗像轻轻松松出了门，几下子就从路边上登上了附近的高楼楼顶。他喜欢高处的地理位置，可以将整个城市的全景收于眼底。高楼鳞次栉比，车辆川流不息，看起来没有任何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但他知道这就是他想看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城市的和平安宁。

呵，这次事情做完，居然有点成就感了啊。宗像在心里对自己说，伸手去摸口袋，掏出来烟盒。他有这个习惯，但从不在工作或者下属面前抽烟。能陪他抽烟的人，也只有周防了吧？他刚想到这里，手里的烟头就自动燃了起来。

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毫不客气地抽走了他一支烟。“我真是看错你了，宗像。居然自己偷偷跑出来享受吗？”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宗像含起烟，把烟盒塞回口袋，这才转身去看来人。“你怎么也上来了？”

“哼。”周防懒得搭理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他叼起烟，偏头凑过去，用宗像的烟将自己的烟点燃。他这动作十分自然，呼吸交错的狭小空间里却一瞬间充满了旖旎的暧昧感觉。

青烟袅袅升起。天空有雪粒子在飘，慢慢地变得大了一些。

“似乎每次都在下雪。”宗像突然意味不明地说。他这么说的时候并没有看周防，眼神依旧停留在远处的东京湾。那上面有一座跨海大桥，对面就是学院人工岛。

周防和他并肩站在一块儿，把他话里的隐含意味听得一清二楚，少见地没哼他一声。他们在雪中遇到的次数多到数也数不清，最深刻的莫过于在学院岛的两次。一次，宗像想要劝他放弃王位，他无动于衷，结果被提着领子压到了地上；再一次，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落到了头顶……

“但这次是最美的。”周防回答，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明明景色毫无区别，不是吗？

大概也觉得诧异，宗像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带着笑意。“我还以为你永远只会说一个词呢。”

周防转眼看过去，嘴角略微勾起。宗像是在说他一贯懒洋洋到说话都很省略，还是在说他永远不会说出什么动听的话？“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说更多。”尤其是在某些特殊时候。

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调戏了。宗像斜眼看他，觉得这时候大概需要浇一浇这家伙的热情。而正好，他手里的确有这么一件事。“绿组的分支遍布全国。”他陈述道。

“嗯？”周防拖长了尾音。啧，宗像真能抓住关键。就是知道他听到这个一定会扫兴，才这么说的吧？“那又怎样？”

“绿组本部在京都本愿寺。”宗像继续说，“第一批派去的人前几天回来了。”

周防下意识地觉得后面才是重点，而且是他不想听到的重点。“……查到了什么？”他语气里带上了点狐疑。他亲眼看到最康和尚自己撞上宗像的剑，总不可能还没死吧？

“他是混在那里的，寺庙里只有几个绿组成员，他们都被带回来了。除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之外，其他人都送进了监狱。”

周防觉得自己不好的预感被证实了。王权者领导下的氏族，一般都会考虑到年龄因素。如果太小，就像安娜一样，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就直接说了吧，到底又有什么麻烦了？”他有点儿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