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堂‘黄面尊者’贾布,白虎堂‘雕侠’上官云,”林平之一一道来,微微一笑道:“这位老英雄,当然就是风雷堂童百熊了。”

童百熊笑声更大。“好好,说的不错,你这小子嘴倒是甜。”下一刻他就猛收了笑,阴森森地道:“如此,你也该知道我们所为何来罢?”

前方的贾布和右后上官云换了个目光,也是略显忌惮。林平之这不慌不忙的举动,显是好整以暇,再想想那传闻中的暗器,不得不提起小心来。

“略能猜出一二,但详细还是需童老英雄告知。”林平之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圆滑地接了一句。“若是听信青城派的一面之词,恐怕诸位前辈就要白走这么一遭了。”

“你这小子倒是激灵。”童百熊性情耿直,一向不喜拐弯抹角,此时虽这么说,眉头已然蹙起。“那你倒是说说看,余沧海内力全无,不是被你吸走了,却是哪里去了?”他右手握着单刀,手背青筋已现,显然随时准备动手。

“江湖人所共知,吸星大法为日月神教不传之秘,只有历任教主有幸得见。我等无名小卒,如何能够学到贵教宝典?此是其一。”林平之缓缓道来,却是冷静无比。江湖人称日月神教为魔教,他此时自然不能这么说了。

童百熊皱了皱眉,粗声粗气道:“这的确没错。”

林平之看他们目光转为疑惑,知道自己已然成功了一半,便继续说下去。“便是如此,当今世上,除去早已失去踪迹的任我行,又有谁学会了这吸星大法?承蒙诸位前辈看得起,小弟我今年才十九,如何能遇上任前辈?此是其二。”他不提任我行是日月神教前教主,也不提任我行被关押,当然是为避免引起他们的其余情绪。日月神教内部勾心斗角,他还是少搀和为妙。

三人交换目光,均是点了点头。任我行失踪、东方不败继任教主已是十几年,林平之那时还是总角孩童,能学得会甚么吸星大法?加之任我行一贯狂傲,如何能收一个甚么也看不出的孩子为徒,更教授他醉心已久的吸星大法?当真是天方夜谭了。

林平之在心里笑了笑,知道自己已将要说服对方。“此其三嘛,想必前辈们也都已经知道了。余沧海带青城派杀我全家,灭我镖局,于我有深仇大恨。此种事情,他能做出一次,就能做出第二次。小弟私以为,他极可能是自身练功出了错,故意栽到小弟身上,然后借着诸位前辈的手打压小弟,好让小弟乖乖奉出那《辟邪剑谱》了。”先极力撇清,再倒打一耙,他就不信余沧海能独善其身!

“这说的也是。”童百熊口气略有松动。他倒是不见得被林平之的家恨给打动了,实则是不觉得任我行或是东方不败会让那功法外流而不自知。“甚么《辟邪剑谱》,老子没有兴趣。只是余沧海这一事,教主既然发了话,那我们还是得带你回黑木崖去。听说你暗器功夫和轻功身法甚是高明,这总无错罢?”他话音未落,就已经抢刀攻了过来。其他两人身形急动,同时发难。

如若林平之还是之前的那个林平之,江湖阅历甚浅,空有一身好武功,说不得就被他们得手了。只是他已然不是,且一早就看见童百熊握刀的手从未放松,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他原本两手空空,好在腰间还挂了一口宝剑,也不敢托大,急忙抽出迎敌。童百熊使弯刀,上官云使长枪,贾布使判官笔,几人战在一处,刀光剑影,兵器之声叮当作响。

只不过几十招,贾布、上官云、童百熊都在心里吃了一惊。他们自认武功不低,在日月神教内仅次于教主及左右使,此时却连林平之的衣角也碰不到。一次两次差那么几寸还是偶然,如若次次都差三寸……这轻功身形快他们不知道多少!而且林平之剑法甚快又奇,好几次都直戳命门又险险擦过。这说出去可要贻笑大方,三人交换眼色,攻势更加猛烈。

林平之游走于雪白刀光之中,端得是闲庭信步。凌波微步本就是八卦回旋之道,与赶路相比更适用于缠斗,当然游刃有余。他之前学过辟邪剑法,如今结合小无相功及折梅手的无穷变化,就算有些是似是而非,那威力也只不减反增。前世他在内力低微之时,尚能以一人之力对付余沧海和木高峰合围,如今内力大增,又有凌波微步护体,绝不能同日而语了。

四人斗在一块,不过瞬间就已过了几百招。林平之剑法极快,三人往往是兵器还未近到他的身,就已经被逼得回手防护,高下立判。只不过他们以为林平之年纪甚轻,内力必然浅薄,以三打一到最后,累也能累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