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正好要进门,差一点就被撞到。然后她端着托盘问卫阳:“他怎么了?”

“案子,案子,案子。”卫阳干巴巴地回答。他能百分百确定这案子和莫里亚蒂有关系,是莫里亚蒂教了谁去这么做,但他同样没有证据。他记得的福尔摩斯全集自然不能当做证据用,有谁能相信他一个人说的话呢?而且就算是系统,也不会在真相大白之前告诉他凶手是谁。

但茉莉显然不那么认为。“你知道他想干什么,你可以帮助他,是吧?”她走进来,把托盘放到玻璃试验台上。“我一直以为这件事几乎不可能,但现在真发生时,你们俩看起来棒极了——很配,嗯。”她似乎已经认定了卫阳和夏洛克是一对儿,并且劝说自己接受现实。

卫阳无力地瘫在椅子里。他发现,他的诸多解释在夏洛克的默认下都是无用功。茉莉的“棒极了”这种结论到底怎么得出来的啊?真要是这样,他早通关了好吗?

过了几天,夏洛克从那种狂躁期中冷静下来(方法是在研究淤痕和死亡时间的关系时抽了尸体好几十鞭),又开始对着显微镜做他的研究。只不过今天有点儿不同,因为有人给夏洛克带来了一个舍友备选,这个备选就是约翰·华生医生。

卫阳全程围观了这件事。夏洛克的反应和他见到每一个陌生人时一样,噼里啪啦地说出了一些令人震惊的事实,就好像之前已经认识这个人一样。不过约翰的反应和一般人不同,他只是觉得十分震惊,单纯的震惊。

“你不打算揍他吗?”在夏洛克再一次风风火火地离开后,卫阳好奇地问。他们刚刚已经被人介绍过了,只不过之前夏洛克在不停地说,其他人根本插不了话。

“……揍他?”约翰有点疑惑地反问,然后明白过来了:“人们不喜欢被他人发现隐私。”

卫阳点点头。他觉得,就算夏洛克和麦克罗夫特的关系从原著的良好变成了现在的恶劣,夏洛克和医生的关系也不大可能变成那样。所以虽然夏洛克叫约翰明天看房子,但合租的事情必须能成,光听名字就知道了。

“没错。我必须承认,我那时真想揍他来着。”虽然那时夏洛克说的八成是原主……卫阳一边说一边对约翰眨眼。夏洛克踩别人痛脚一向快准狠好吗!

“虽然你这么说,但你不也没做吗?”约翰笑了。“对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卫阳继续喝他的咖啡。在他看来,医生来了,他被夏洛克坑的机会就少多了;有了挡箭牌,麦克罗夫特也就不会喜欢找他喝茶了;说不定莫里亚蒂也会转一个切入点呢——

少年,你的节操已经彻底不见了啊!

“首先我得强调,我不是歧视同性恋,我只是问问。”约翰的疑惑货真价实。“既然他是你男友,那他为什么还要找舍友?你们可以一起住,不是吗?”

卫阳已经设想到了他在其中找个安全位置刷好感这样的事,闻言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谁说的?谁说的!”难道不是只有茉莉一个人知道吗?顶多再算上无所不知的麦克罗夫特?

迈克·斯坦佛,约翰的同学、也是带约翰来的介绍人、还是巴茨医院的医生,默默举起了手。“夏洛克自己告诉我的。”接触到卫阳愤怒的眼神,他十分无辜地说。

卫阳一时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算你狠,夏洛克!

晚上。

卫阳下班回家,吃过饭洗过澡,窝在沙发上擦头发。真是倒霉的一天,他心想。如果真有那种事也就算了,他可以立刻通关走人;凭什么只有三颗星的时候他就要忍受人们的流言啊!去他的!

电视没有关,液晶屏上正在重播新闻,一排红字在屏幕底下滚动,“苏格兰场确定副部长达文波特为自杀,但发布会上有神秘人短信反驳……”。卫阳瞥了一眼,系统黄字又跳了出来:“主线任务一,粉色的研究,第三环。死者……”

就算这么提示,他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啊!卫阳烦躁地关掉了电视,黄字立刻消失了。肯定和莫里亚蒂有关系,但是他和莫里亚蒂一点也不熟,怎么可能知道对方让谁做了这件事呢?他和莫里亚蒂的联系仅在于,手枪,短信,的士发票,还有两次非常短暂的碰面……

等等,的士发票?

卫阳停住了手。他突然想到了夏洛克说过的话:“同样的毒药,同样在闹市区消失,同样没有目击者”——的士司机?

卫阳一把拿起手机,拉过矮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搜索页。他把上次帮莫里亚蒂传话的的士司机工号记在了手机上,现在想想真是十分可疑。如果真是那个司机的话,那一切就说得通了。莫里亚蒂既然能让那司机杀人,传个消息根本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