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法印！”天凡震惊，即使他沉浸在道境之中也忍不住颤抖，盯着前方那尊黑发男子，身躯微微轻颤，有些骇然，喃喃自语：“他……是天帝！”

就在刚才，一幅幅古老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黑发男子睥睨诸天，傲视古今，在那洪荒之前的岁月里，这道伟岸的身影震慑了无数个时代，将天道大世界推向了巅峰，他是无敌的，是辉煌的，即使是天上的太阳也难以掩盖他的锋芒。

这些画面透过石令和天帝印浮现在他的神识海中，那些画面正是眼前这个黑发男子的一生，无敌的一生，天之帝王，冠盖无数大世界，他是那个时代真正站在巅峰的人物。

根本不用怀疑，这是一尊古圣，是一位真正达到圣境的无上存在，他清晰的感觉到了那股淡淡的圣威，和当初神魔门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很像，虽然黑发男子已经消逝，但是其尸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也不是常人可以抵挡的，若非有五行八卦图和神秘的金色光华，他根本无法承受这股威压，会在瞬间被压得粉碎。

天凡旁边，一直禁止不动的金色光华在石令进入天凡体内后，缓缓来到黑发男子的尸身前方，微微闪烁，一缕微不可见的金芒射入他的体内。

“我……错了……”

天凡顿时大惊失色，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恍惚间他似乎看到那黑发男子微微动了一下，他竟然听到了这样的话语，只是当他再次认真凝视时，那里什么也没有，黑发男子如磐石般亘古不动，而那段话语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即使他施展无上大神通也难以再捕捉到，潮湿的暗黑密室重新归于原点。

“幻觉吗？”他低声自语，盯着前方那道伟岸的身影。

金色光华缓缓而来，飘荡而回，重新悬浮在他的左肩之上，望着寒冰床上的伟岸男子，他的眼神很火热，很想将这尊无敌的尸体给搬出去，这可是一座天大的神藏，以元神入住，即使是天界始祖都可能会给揍趴下，因为这是一具货真价实的圣体。

不过他终究没有这样做，圣人不可辱，对于真正的强者，他需要尊敬，且他一点也不认为他能够搬得走，因为根本无法承受那股淡淡的圣级威压，没有五行八卦图和神秘金光的镇压，他会在瞬间被压成一滩肉泥。

他对着黑发男子最后行了一记大礼，而后毅然转身离去，路过那七具骸骨前，他再次凝视，这几人很可怕，但是却都命丧于此，他回过头去，看着那尊伟岸的黑发男子，隐隐猜到了什么。

青铜古殿中，这里是永恒的黑暗，拳头大小的金色光团开路，如今他不得不离开这里了，古朴的石令上，一个天字苍劲有力，蕴含着无上伟力，这是天帝令，堪比天仙顶级战宝。

重新踏出青铜古殿，沿着九十九层帝王梯一步一步走下，那一段古字再次涌入他的心间，似潺潺水流，似大道天音，自那远古时代跨越而来，一字一句的划过他的心间。

“天之道，补不足而损有余下，六道轮回，八界更迭，诸天圣战，万界归元……”

行至最下方，天凡回过头来，仰视上方那座古朴而神圣的宏伟铜殿，不知道什么地方吹来一阵微风，似乎是铜殿内的无上存在在悲哀，将他的黑发微微撩起，那双眸子也变得无比深邃起来，他最后看了一眼古朴的青铜圣殿，永恒坐落在此地，他无法改变，转身离去。

他没有飞行，踩在这片死亡大地上，遍地的尸骸，黄色的尸水，三尊石人这一次没有阻拦，对他充满了敬畏，像是在膜拜帝王一般，目送着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