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面部表情已经把自己的心理活动完全暴露了出来,纲吉少年因为被突然点名而浑身一颤,条件反射式的立正站好:“是、是!!”
鬓角向上夸张翘起的男人抿了抿唇:
“这里不是十年后,因为某种特殊原因你来到了这个平行世界,这里也不遵循普遍状况下‘十年后火箭筒’的五分钟原则,你大概要在这里呆上一天左右。——看看现在这个时间点,估计也就只剩下半天了吧。”
“哎哎?一天?!”纲吉惊呼了一声,苦恼无比的皱起了整张脸。
“没错。一天——我们已经得出了某种规律,在经历过几次毫不愉快的意外之后。”男人宛若鸦羽的眼睛突然飘忽了一下,有那么一秒钟简直是故意——超直感突然这么判定——故意错开了纲吉棕色的瞳眸,他决定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嘴巴什么都不要问,“那么,你过来的时候,正经历到哪个阶段?”
“阶、阶段?”纲吉忍不住结巴了一下,一头雾水的看见男人仔细打量着自己迷惑困窘、茫然睁大眼睛的样子,然后再一次抿起了嘴唇。他几乎要认为这个危险的男人是在忍耐住冲到喉咙边的笑意了,——奇怪,有什么好笑的?
“蠢纲……”男人再次绷紧了唇线,“那么,换种说法:你最后一次战斗,是和谁?狱寺隼人?六道骸?xanx?”
“xan、xanx,可是,你怎么知道——”
“嗯,我就是知道。”像是把玩自己手指一样漫不经心而无比娴熟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枪,男人再次上下打量了纲吉一眼,这一次没有再费劲遮掩住自己的笑意。低低的笑声从唇边溢开,纲吉一边窘迫的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在睡着的时候被蓝波用马克笔在脸上画了乌龟还是头发被编成了小辫子,一边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一再上升——他一定是羞愧到脸都红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在这个世界的家里的、危险而恶劣的男人投注在他脸上的视线是如此专注,纲吉却觉得对方是在透过他本身关注着其他什么人、并且通过他的方式……呃,脑补了什么不大寻常的场景。
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如既往的吐槽到底有多么接近真相,纲吉小小呼出一口气,有些无助的向房间里张望着——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他刚才一直坐在自己家的玄关上——并且无比希望亲切温和的奈奈妈妈还在家里没有出门购物,他才不要和这个陌生男人待在一起呢!如果他不得不在平行世界待上那么一会的话,他宁愿安安分分的在自己房间里坐着,哪怕是reborn逼迫他写卷子也……
“喂,蠢纲。我说,”男人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纲吉怯怯的希冀,他修长苍白的手指摸了摸自己卷曲的鬓角,嘴唇卷起一个不知道怎么让纲吉觉得毛骨悚然的弧度:
“——这一次的期末考试,你考得怎么样呢?”
【骸喵的自白】
你们好,人类。我已经观察你们很久了,直到今天,我确定现在是一个足够自由、能顺畅谈话的好机会:那个混蛋终于没有再利用附身的机会对我的主人撒娇卖萌趁机揩油或者干脆蹭在他身上怎么赶都不走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简直是我整个喵生的血泪史。那些繁琐的废话都先不提,也不用再去阐述在我还柔柔弱弱无力在野外独自生存的时候人类抛弃我的万恶行为了。哼。果然——人类什么的,除了我主人,全都最讨厌了!
反正,在我还无力反抗的时候,就被那个眼睛和波斯猫一样的混蛋用叉子在我身上划了一道——疼死了啊喂!竟然对本小姐这么无礼,直到现在我只要一想起来就还是满肚子火气,哈,决定了!下顿饭用餐之前,就先把那只隔壁大黄逮到的死老鼠摆在旁边好了!虽然有点恶心会影响本小姐用餐的心情,但是——只要能摆那个混蛋一道什么都是值得的!有时候我真希望这些愚蠢的人类能听懂我到底在讲什么……不是指那些我屈尊降贵的要求一次抚摸却试图给我灌下一杯牛奶的时刻!我是说,我多想听听那个混蛋在以为自己刚刚啃了口死老鼠时候的心理活动啊。
不对……话题又扯远了。总之,我只是想抱怨一下这种无节——啊对,“无节操”,我前两天才从主人落在房间里的手机屏幕上学到了这句话——无节操的行为。说真的,我亲爱的、温柔优雅的、最最完美的主人,这两天发短信的时候使用这个词组的频率似乎有点高了,我真的为主人担心……时不时的苦笑、摇头叹息和以手扶额似乎不是一个高贵的习惯,希望主人不会落下这种恶习改不回来,到时候沦落到像偶尔来这里一次拜访的、那个好像叫做入江的甜食恐惧胃病患者一样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