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霓裳从不觉得严防死守，就能够组织哈玛雅喜欢上杨云骢。非但如此，自己不在天山时，甚至极为放心地让晦明师带着哈玛雅，与杨云骢和楚昭南朝夕相处。

人家说三岁看老，并非没有道理。三个孩子在一处，因为杨云骢温柔体贴，哈玛雅却更喜欢与杨云骢玩耍。而楚昭南则更符合这个年纪男孩子的性格，喜欢捉弄一下哈玛雅来表达他的喜欢。

对于练武，对楚昭南性格比晦明师更了解的练霓裳，不过是言语上稍稍引导。让楚昭南知道练得高明武功的利处，果然楚昭南就极为勤奋。

而哈玛雅因为有保护部队的重任压力，练功也极为用功的。杨云骢也并非喜欢偷懒，只是相较于哈玛雅和楚昭南少了一个奋斗的目标。

如今，因为天资的关系，哈玛雅最强，杨云骢比楚昭南略胜一筹，这种形势十年内只怕都不会改变。可是，练霓裳却明白，只要楚昭南不要误入歧途，十年后二十年后，成就定然能够超越杨云骢。

杨云骢的天资虽然胜过楚昭南，可是此人性格犹如寡断，又不想楚昭南一样有野心，有高远的目标。年少能够凭借着天资压制楚昭南，时间一长，难免要被楚昭南超越。

“师父，你为什么要教我玉女剑法，又传授云骢和楚昭南全真剑法？”哈玛雅看着远处正在练习练霓裳方才传授剑法的杨云骢和楚昭南好奇问道。从哈玛雅对两人的称呼中便可知道哈玛雅在杨云骢和楚昭南之间的偏好了。

“哈玛雅，云骢和昭南，你是不是更喜欢杨云骢？”练霓裳望着练剑的师兄弟两人，没有看哈玛雅，“是因为杨云骢送你的红纱巾吗？”

过年的时候，晦明师送哈玛雅回家。在天山下，杨云骢帮助一个贩卖货物的货郎，并且求了一块红纱巾作为报酬送给哈玛雅。杨云骢戏言长大了要哈玛雅做他的新娘子，可是哈玛雅却将杨云骢随口的话当成了他们之间的誓言。

等练霓裳知道，哈玛雅已经收了杨云骢的红纱巾。练霓裳生气之余，不顾晦明师的面子，将杨云骢训了一顿。并告诫他男儿信守诺言的重要性，万不能仗着年纪小，便乱许诺言。杨云骢却借坡下驴，发誓他是真心，并非戏言。

“玉女剑法和全真剑法只要由一对相爱的情侣一起施展，就会变得威力惊人！”

“那教云骢就可以了，为什么昭南也要学？”

“哈玛雅你现在还小，对感情还是一知半解。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师父的用意了！”

哈玛雅不懂练霓裳的用意，甚至觉得楚昭南也能学全真剑法实在是讨厌的很。可是不管哈玛雅怎么不乐意，楚昭南总是能够得到练霓裳的指教，甚至练霓裳总是更偏向楚昭南几分。

不说楚昭南将来是否误入歧途，想想卓一航，练霓裳对杨云骢这种类似的性格就更不喜欢一些。

如此过了几年，卓一航再次找上门来，高兴地说自己找到了优昙仙花，让练霓裳前去观看。夙夕作为修真者，灵花异草见得不少，可是那些灵花异草却大多不能给普通人服用。普通人服用灵花异草很可能会因为灵气过于充裕而爆体。

所以对于可令白发变黑，返老还童，传说中的优昙仙花，练霓裳还是有几分兴趣的。优昙仙花，每六十年才开花一次，每次开花，必结两朵，一白一红，红的有如胭脂，白的宛如白玉，开时花如海碗，灿如云霞，并带有异香。

练霓裳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卓一航去看那即将开放的优昙仙花了。美丽的优昙仙花，一红一白两朵花骨朵在雪山上等待着绽放，当真美不胜收。

练霓裳莫名地有些伤感，抬头望了望天空。

浮云幻成各种形象，练霓裳恍惚耳畔响起了这样的声音：“练姐姐，你的容颜应该像开不败的花朵。”

“痴人说梦，普天之下，那有青春长驻之人？……下次你见到我时，只恐怕我已是白发满头的老婆婆了！”

“到你生出白发，我就去求灵丹妙药，让你恢复青春！”这是练霓裳与卓一航在明月峡吐露真情之时的对话，是属于原主的记忆。

看着那即将绽放的优昙仙花，练霓裳莫名就想起了这些。

可是就算优昙仙花可令人白发变黑，返老还童的奇效，又如何让逝去的东西回来？

“卓一航，那个喜欢你的练霓裳已经死了！纵然优昙仙花可令人白发变黑，却也无法让时间回到过去。”练霓裳原是有些看不起卓一航这般犹如寡断的男人的。可是，这一刻她却有些同情他。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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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霓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