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放在窗台,朝南溪弯腰做伸展,算算时间,等她运动完,岑馨应该能回来。
她买了新的发油,迫不及待想试试。
岑馨每次都会在她洗完澡后安静等待,拿着木梳一下接着一下为她打理。
作为回报,她会为岑馨读剧本,有时候是舞台剧,有时候是经典选段,全凭岑馨喜好。
伴着朗读,岑馨的动作总是温柔,好几次,在岑馨的梳理中,朝南溪安静睡去。
也许是心有所想,朝南溪远远看到岑馨提着东西出现在小区灯下。
灯光拉扯影子,岑馨低着头,一步步走的很慢。
她总是这样,始终保持和世界隔开的状态,独自行走的小猫背负着无形的寂寞,朝南溪哪会认错。
“岑馨,什么时候到家?”
朝南溪拨出电话,目光追寻着岑馨的身影。
“我、我还在路上。”
停顿并不明显,但朝南溪知道,岑馨说谎了。
小区有一片石凳,岑馨坐在靠近光源的角落,从包里摸出镜子。巴掌大的镜像中,她的脖子上掐痕明显。
她没有刘海,额角上的青紫肿着,在进小区之前,岑馨从便利店里买了一个煮蛋。
剥掉蛋壳,蛋白在青紫上滚过,每每碰触,就会带出阵阵疼。
归根究底,还是不想让南溪看到她这么狼狈的一面,她不希望自己总是显得很没用。
“疼吗?”
朝南溪从角落出来,走到岑馨身旁。她站在树下中,默默看了许久。
问题简单,岑馨很想些说什么,一两个字也好,可她开不了口。
她已经忘了到底有多久,有人这么问她了。而这个人是南溪,在不被她当家的家里等她。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