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每日里泛舟湖上,习琴练剑,琴瑟和谐自不必多言。
一日,西门吹雪正在听着妻子弹琴,在练习画作。杨逸飞一直嫌弃他的琴棋书画水平不高,大舅哥武功太高,西门吹雪表示就算成了亲,大舅哥的威势也没有稍减。琴棋书画紧抓不放,才是真理!
有娇妻相伴,就算练习最苦手的画之一道,也不觉苦了。放下笔,西门吹雪却突然想起一件事。
杨簌歌与他两情相悦,相处日久,自有几分心有灵犀。见到西门吹雪停笔皱眉,杨簌歌也不禁按住琴弦,笑问道:“怎么了?”
“安史之乱!”西门吹雪皱眉道,“以伯父和大师兄、二哥他们忧国忧民之心,当日知晓安禄山、史思明他日谋反之事,竟然没有继续追问。”
杨簌歌不由笑道:“那我可问过?”
西门吹雪不由舒展眉头,却很快又皱起了眉头。他既然将自己来自大明之事告之杨尹安他们,自然不可能瞒着杨簌歌。
“你也没有问我,尤其是当初伯父和大师兄他们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安史反贼的心思,可谓天下人皆知。也唯有我们那位陛下被逸乐迷了眼睛,为了享乐,宁愿自欺欺人。其实,陛下心中也未必不知道杨国忠、安禄山并非是贤能之臣。不过是奸相反贼奉承的好,让陛下开心罢了!”杨簌歌叹息道,“七年前玄甲军受冤屈,虽然燕帅重建了苍云军。可是雁门关终是落到了安禄山的势力范围。朝中奸臣当道,天策府被神策牵制,安禄山、史思明拥兵自重,反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并不足为奇。”
“可是,就算大伯对安禄山谋反有所预料,就连我自数百年后的大明而来,竟也很容易接受了。应该不是没有原因的吧?”
“你说的不错,不过这件事却要涉及唐门和藏剑山庄的一个秘密。”杨簌歌他们正泛舟湖上,水下清澈见底,也不怕有人偷听。
杨簌歌微笑道,“唐门和藏剑曾有人到了几百年后的宋朝,过了半年才回到大唐。你不是第一个到了异时空的人,既然你能够准确说出未来发生的事情,大伯和师兄他们没道理不相信啊!”
西门吹雪好奇地看向妻子:“他们能够自由来往异时空?”
“差不多这个意思,但是有没有限制我不清楚。因为这件事乃是唐门和藏剑山庄极力隐藏的秘密。若非长歌门与藏剑乃是姻亲,又一贯交好,我们也不能知道。”杨簌歌道,“其实,兰歌来时,我已经与他说过,希望他能够与大庄主问一问关于往返两个时间的方法,这样我们也可以回大明看望你的亲朋好友。”
西门吹雪没想到妻子私底下竟然为自己考虑了许多,不由心中一热。他痴迷于剑道,与外物并没有太过看重。直到认识杨簌歌,方知人生一世,还需得有一心意相通的爱人。
对于能否回大明,西门吹雪并没有太深的执念。但是,妻子如此为他考虑,他心中岂能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西门吹雪伸手将妻子揽入怀中,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满足。
“那到了宋朝的人你也听过就是无忧的堂兄唐无乐和兰歌的大师姐叶明悦。据说当初他们无意间到了宋朝,并在那里呆了许多年。没想到回到大唐,大唐却只过了半年。”思及此,杨簌歌有些担忧地看向西门吹雪道,“所以,只怕在不同的时空,过的时间流速也是不一样的。”
“娘子是担心我找到回大明的方法,回去却不是我离开的大明了。也许大明只过去半年月余,也可能是过去几十年?”
杨簌歌点了点头。
西门吹雪有几分怅然,低头在妻子脸上亲了一下:“无妨!只要你我夫妻俱在一处,管他时光如何流逝。我在大明并没有许多朋友,父亲也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就算我不在身边,他们也能过得很好。”
“如此便好!”杨簌歌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安史之乱的事情?”西门吹雪脑海中灵光闪过,“想必当日在鱼木寨,你已经怀疑我的来历了吧?”
“不仅是我,兰歌也是怀疑的。”杨簌歌莞尔,“不过兰歌是个翩翩君子,对于别人的秘密一向不会特意探寻。唯有我初时,很是好奇。”
西门吹雪轻笑道:“我该庆幸你的好奇才是!”
若非如此,当日你又如何会与我同行,进而结缘。
知道杨簌歌他们明白安史之乱的存在,西门吹雪也放心不少。安史之乱,是大唐由盛转衰的节点。安史之乱,百姓要饱受战乱之苦不说,西门吹雪更怀疑武道也会因此衰落。
因为皇帝这些年的昏聩,大唐颇有些积重难返。安史之乱竟是无法避免之势,但是多了许多有识之士预知此事,想必总能发挥一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