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佛祖架子太大,佛门清净地也不清净。只怕这里的人就算原本信佛,从这里回去也该信三清了。”石慧微笑道,“小和尚还是让你师父将拜帖送给方丈或各位首座亲阅的好。在场的都是要来少林讨公道的苦主,有冤屈在身的人,脾气总是不太好。”
“女施主请稍等!”小和尚目光触及石慧身后宛如想杀人的百姓,吓得转身就往山上跑去。
自从知道害死他们孩儿的叶二娘是少林方丈的小情人,家属们看到光头的目光都变了。若非石慧有言在先,李县令也多有约束,小和尚出现时,这些百姓就像冲上去撕了他。
莫要说小和尚无辜的话语,谁让他是少林寺的和尚,而大家仇恨的是少林方丈呢?众人本着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心思,对于少林寺的和尚都带上了偏见。
“石先生,现在怎么办?”柳生凑到石慧身边,一脸激愤道。
“唱戏!”
“唱戏?”柳生有些不解。
少林寺香火鼎盛,香客众多,他们在少林寺必经之路上搭建帐篷和戏台早就引来许多香客好奇的探视。李县令又令衙役们敲锣打鼓昭告附近百姓,少室山下要唱大戏,于是不过小半个时辰,山下就齐聚了数百香客和附近的百姓。
随着一声锣响,这场大戏便正式开场了。
首先登台的是身披方丈袈裟慈眉善目的和尚,一脸和睦的在赠药施粥。一名貌美的贫家女带着老父前来求医,方丈细心为老汉诊脉赠药。
老汉得其救治,病愈大为感激。香客们大声叫好,议论纷纷,都道少林寺的和尚果真是仁心。这戏台子搭建在少室山下,众人只道这出戏是有人感谢少林寺的和尚的。
唯有少数敏感之人注意到扶着父亲的贫女与方丈美目流转。果然,下一幕画风一转,台上只余下方丈和少女,两人竟然干柴烈火成就了好事。
台下观众顿时哗然,甚至还有人开始喝倒彩。这里的观众大半是信佛的居士,如今看到这戏,都觉得是有辱佛门净地。幸亏石慧早有准备,台上和台下隔开了距离,又有一众随行衙役维护秩序,不让人打断。
戏已经唱到了第三段,贫女珠胎暗结,方丈暗中请来一婆子为之接生。生下孩子,这方丈却道自己有罪要与情人分离。贫女不仅毫无怨恨,还在孩子身上烫了二十七个香疤用来谨记情郎。
就在这时突然黑衣蒙面的武生出现想走了贫女的孩子,还抓伤了贫女的脸。贫女由此性情大变,苦练武功,抢走一个个陌生人的孩子,玩弄之后将之掐死。
整出戏由贫女成魔女掐死无辜幼儿,幼儿的父母伤心欲绝哭倒在地完结。
李鲁南与站在人群中防止有什么意外的石慧点了点头,吸口气,走上了戏台,高声道:“大家静一静,在下六安县县令李鲁南。我等在少室山下搭建戏台唱戏,委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自两月前开始,江南西路与淮南西路各州县连发鬼母案,无数襁褓中的幼儿惨遭毒手。凶手每日随机抢走一个孩子,玩弄之后将孩子掐死丢弃,可谓是残忍至极。幸遇到江湖侠士仗义出手,数日前终于将此贼人擒获。此贼人就是戏中的叶二娘,而与叶二娘私会之人就是少林玄慈方丈。我等欲请玄慈方丈下山当面对质,玄慈方丈乃是武林泰斗,我等请他不动,方出此下册。”
“江南西路的鬼母案,倒是听到过一些传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个天杀的叶二娘,当真是罪大恶极!此等恶妇当活剐以泄心痛之恨。”
“可是杀人的是叶二娘,玄慈方丈不过是犯了色戒,为何要找玄慈方丈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