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了更声,已经是四更天了。
杨贵随安健刚进门,看到石慧就跪了下来:“女侠,小的只是一个管事,求您饶了小的性命吧!”
“你倒是乖觉!”石慧道,“我只有几个问题想问,你答得好,自然就能有解药。若是答得不好,后果你很清楚。”
杨贵微微松了一口气,脑子又飞快转了起来,脸上却是一脸老实:“女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小的知道的,定是知无不言。”
“废话我不想听,今日我们带走的那个女子是什么人,将她的来历仔仔细细说一遍吧!”石慧顿了顿道,“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会找人核实。若有一句不实之处,不仅没有解药,我还会让你见识见识其他手段。”
“小的不敢,那女人叫袁银姑。本是广东人,得罪了广东豪绅凤南天老爷,这才一路逃到了江西。”杨贵斟酌道,“我们老爷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们母女。”
石慧闻言冷哼道:“见她可怜?”
杨贵脸皮一抖,感觉身上的那种痛疼似乎又要发作了一般,立即改口道:“是看她生的美貌,就将她带回了府上。”
“你可知道,那个死掉的流氓其实比你幸运。相较于杀人,我最擅长是如何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石慧淡淡道。
“袁银姑真的是自愿跟我们老爷回来的。”杨贵露出几分惧意,硬着头皮继续道:“我们老爷心善,也不嫌弃她带着一个女儿,还想纳她做小。哪想到那女人如此不识趣?她也不想想,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老爷为了她得罪了广东凤家人,怎么可能一点利息都不要回来。”
“因为袁银姑不愿意,所以那位‘甘霖惠七省’的杨大侠就用了强?”石慧冷声道。
杨贵讪笑道:“小的只是奴才,可管不了主子的事情。”
“广东凤家是怎么回事,那袁银姑又为何要带着女儿逃难?”
“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只听说她得罪了凤家,说是她的父亲和未婚夫都被凤家的人打死了。”杨贵说着又补充道,“那袁银姑的未婚夫在成亲当天被凤老爷打死了,却有个偌大的女儿,可见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妇。能够跟着我们老爷是她的福气,哪想到她突然演起了贞洁烈妇的戏码!”
这杨贵追随杨沛多年,倒是将杨沛的那套处事学了个十足十。对于这等罪孽之事,不仅视为理所当然,反而怡然自得。
“你这狗贼!本姑娘割了你的舌头。”周绮怒道。
“绮儿!”石慧低声呵斥道,“准备纸笔,让他将杨沛这些年做的恶事写下来。”
杨贵心下一慌:“您,您说只要我回答几个问题。”
“袁银姑是第一个问题,这是第二个。”石慧道,“若是记不清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记清楚。你写的东西我都会找人核实,若有什么没有交代清楚,我会视为你故意隐瞒。少写一件,我就砍掉你一只手,手不够,就用脚、用你的眼耳口鼻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