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年少,忘了岁月容易把人抛。

循着记忆,他让铁匠为他打出来五毒教圣地见过的金蛇锥,用手中这把造型奇异的锥子杀死了温天霸,据说是温家年轻一辈的灵魂人物,劫走了秋千上的温家的大小姐,将她带到一处隐蔽的石洞。

此时,他的仇已经报了一半,但是他还没有把温家的人全部杀光。

梦中,女孩的笑容是那般的美好,就像她的名字一般,江南水乡的味道,温仪。

他曾轻轻地念过,就像是初尝情滋味的毛头小子一般笑得傻兮兮,满心的甜蜜,梦中的女孩,像姐姐。

他见过很多能哭,而且哭得很美的少女,却没有一个人能哭得让她头疼。

梦中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孩果然只存在于梦中,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得让他心烦。

他佯装狞笑着向她走出,但是女孩不知道,只是恐惧的后退,然后嗓子里发出一声悲鸣的干嚎,一头向石头撞去。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姐姐。

心一下子变得很软,为自己一时恶念感到后悔,然后守着她,直到她苏醒。

可是她醒来的时候,依旧在哭。

——那长老还打你,你不会哭吗,我记得小时候邻家的小姑娘一哭,家里便什么都依着她了。

——哭?五仙教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入教那天,我就没有眼泪了。

不知为何,莫名的,他想起多年以前在苗疆的那段日子。

无意间,他看到她纤细手腕上狰狞的烫伤,她说,是已故的前任长老烫的,因为她配的药没有毒死一只小兔子。

她很少哭,仅有的几颗眼泪都是为他而留,现在想想弥足珍贵。

只是当时,他没有珍惜。

第三天,他在想念那抹水红色的倩影,那个叫温仪的小姑娘还在哭。

她不吃不喝,真不知道哪有那些力气哭泣,他有些烦了,但是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口,他再一次心软了,算了,何必为难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