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大概是人心不足吧。要是换了咱们那时候有这样的家世,做梦都要笑了。”想到十几岁就跟着哥哥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韩香雪的心里就充满了怨恨。
她本也算是出身名门的,韩家是有名的宫廷御厨世家,到她祖父才分了支,祖父更是考取过功名的,父亲更是二品大员,母亲也是大家闺秀,加上从小就聪慧的哥哥,当时谁不说韩家一声好。可是后来,后来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父母也不会死,她也不会,也不会从一个千金小姐沦落到要过着流浪的生活。
她的心里能不恨?要不是那个女人的丈夫是个将军,她只是个无名小卒,她早就,早就报仇了。也不用等到现在,还要受这些女人的闲气。不就是觉得家世比她好,想要抢她的位子。哼,她韩香雪斗不过那个女人,还斗不过她们?
看着韩香雪愤恨的脸,向晚晴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知道韩家过去的人,也能明白小姑子心里的委屈、苦闷。跟韩香雪不同,说起那个女人,向晚晴的心思很复杂,不知道应该是恨还是感激。
她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只知道姓傅,跟韩家是表亲,两家较好,傅家小姐更是从小就定给了韩昊白为妻。后来傅家小姐去探亲,被一个将军抢进府里做了姨太。韩家上门去讨要说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韩昊白的父母横死在将军府门前,韩家也被将军抄了家。
韩昊白兄妹也就落了难,不得已四处游走,迫于生计,韩昊白重拾祖业弃文经商,几经反转来到杭州落户。按理说向晚晴身为韩家的媳妇是应该恨那个女人和将军的,可是她同样知道,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她也不会嫁给韩昊白。韩昊白对她很好,她很满足。
每次提起傅家小姐,向晚晴都沉默,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安慰小姑子,她只好在小姑子抱着女儿的手上拍了拍。
感受到抱着她的力度收紧,温柔把手伸到韩香雪的脖子后面,头埋在她的脖子里。温柔眯着眼睛,眼里闪过锐利的冷芒,想不到韩家还有仇家呢,还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呵呵,她要不要找个机会询问询问,然后插上一脚呢,毕竟不管是韩香雪还是韩昊白对她都不错呢。
姓傅的女人、草菅人命的将军、东北,她温柔记下了。看来长大了要去东北走一趟,温柔在心里盘算着。在她看来,那个女人就是个攀龙附凤的,明明有婚约在身,还跟着别的男人,不是瞧上了人家的财产是什么。说不定就是那个女人吹的枕边风让将军杀了韩家人呢。
相比残暴的将军,温柔更讨厌那个女人,虽然她不清楚具体发生什么,但是却不妨碍她猜测。哪怕她猜的不是事实,也不会相差太远。傅家小姐希望你能活到她长大。
“好啦,别想了。今天可是你侄女的周岁呢,你这做姑姑的应该开心才是。”向晚晴最先回过神来,她看着韩香雪怀里的女儿说道。
温柔很配合的给了韩香雪一个大笑脸,嘴里说着:“姑姑,难过,不乖。”一岁的温柔已经可以简单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了,为了拉回韩香雪的思绪,她还特意说了一句幼稚的话。
听了温柔的话,韩香雪却是笑了,还狠狠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嘴里直说姑姑的小心肝。
温柔一边擦着脸上的口水,一边在心里说这次亏大发了。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不喜欢被亲亲。韩香雪她不能怎样,还有一个谷玉农啊,哼哼,她的脸是那么好亲的么,看她怎么在谷玉农的身上找回来。
往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温柔有事没事都要整上一回谷玉农。当然有着两个妹控哥哥,她也不需要亲自出手,只要偶尔表示下对谷玉农的喜欢,他一天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谷玉农即使每天都被韩家的两个魔王整,还是最乐意往韩家跑,一点记性也不涨,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六岁上小学的时候。
不论是谷家还是韩家,对孩子的教育都是极其严格的,早早的都开始给孩子启蒙。等到了上学的年纪,每个孩子都能背上几首简单的诗,认上不少字了。
谷玉农跟韩锦文的年纪相当,两家人一合计,干脆把他们放在一个班级里面,也省的孩子不适应。别看韩锦文对谷玉农不好,那是在对方抢他妹妹的时候,平时俩人玩的还很不错。要是有人真的欺负谷玉农,不用谁吩咐,他准是第一个上前的人。
害的温柔都搞不清楚他们是要好呢,还是不好。说好吧,韩锦文是最爱欺负谷玉农的人,说不好吧,他又是最挺谷玉农的一个。温柔也只能在心里说上一句小孩子的友谊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