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验证猜测很简单,尽快吃完早饭往桃花林的土坑边上走一回就好。
胡舟在厅堂里就闻到了几许桃花香随人而至,月枕石身上所携的桃花香不似一般熏香所添,完全似桃花树在走动般自然。“小月,你去偷桃花妖的香炉了吗?还是偷了花妖的本命香气?”
月枕石想着梦里张牙舞爪的黑红桃树,她并没有赤手空拳打赢对方的本事。
“你做梦了。”展昭倒是一语道破了月枕石的遭遇,他紧张地问到,“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月枕石想起梦里在地上滚了一圈的夜叉脑袋,那是滴落了一地的黑血,而人的接受程度总能慢慢提升。“你放心,我没事。一场花香梦来得及时,说不定还能弄清旧时寺庙发生过的事情。”
尚且不提梦里的青衫客,之前和尚们念起经文使得夜叉恢复神智意图食人的一幕就很诡异,因为被朱睿四人带出的人骨正是被非人之怪啃食了肉身。
如果说吃人是夜叉所为,而把人骨封塑在佛像中必是人为。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更直白一些问则是夜叉与僧人是否联手了?夜叉是为佛教天龙八部之一,它能被僧人以经文驱使也说得通。
月枕石将昨夜的梦境缓缓道出,“我想再去一次深坑去看看那侧的桃树是否枯了。”
“确实应该去确认一番。”胡舟还在琢磨一件事,“你梦里的青衣人,我听着非常像老友何必年轻时的样子。貌似仙人,不见苍老,如果世间真有半仙,恐怕除了何必再无他人了。”
仍旧三人牵着一头驴,时隔一夜再入桃花林。
说来奇诡,这次白毛没有再拒绝靠近深坑,而坑洞边上的几株黑桃树全都不见了。
展昭径直跳下了可容一人的坑洞,他发现坑底的沙土之下竟是埋着一块石刻。拂去沙尘只见一幅行路图被记录在石头上,大致可以看出是往山林里去的路。其侧用梵语写了几行字尚不知具体的意思。
“昨天我们也仔细探查过深坑,那时并没有看到这一块石头。”
展昭很肯定昨天没有看到这块石刻,桃树的消失与石刻的出现有先后关联吗?
“之前确实没有石头。要不就是有人连夜将石头放了进来,他还顺手把桃树连根拔起运走了。”
胡舟不否认这种可能性,而他细细观察着这幅行路图,图上的路线有些熟悉正是描述着去峨眉山的某一处。“这地方不就是我们杀熊附近的树林,在再看这条歪歪扭扭的线是小溪。熊飞,当时你在小溪尽头发现了陈志,那里有一个小山洞,刚好与石刻上的三角形对上了吧?”
胡舟的老家在益州,他曾在峨眉山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故而,这幅在常人看来有些不摸着头脑的石刻画,在胡舟看来刚好能对应起峨眉山中的山水分布。
月枕石取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将那些梵文描摹了下来,这就又用沙土将石雕盖了起来。如果孟家人所言属实,他们对于经文坑洞的秘密不感兴趣,那么即便发现了此块石刻也不会多加深究以而入冒险。如果孟家人没有说实话,而今就更不适合多此一举地将石刻之事告诉他们。
尽管石刻提供的线索与佛手人骨被发现位置相吻合,但可惜的是此地没有任何青衫客所留的踪迹,仿佛昨夜的梦境只是风去无痕而已。
月枕石觉得她的拜师之路还差了一口气,亦或青衫客有意深坑里的石刻给显露了出来,入山寻秘则是对她能否拜入师门的考验?
高人的想法难免有些无法捉摸,她也就不去费劲心思去猜测。
距离昐村二十多里的县城。
苏洵凭着他这些年常在外游历不时翻阅地方志的经验,很快将洗尘寺的过往摸了一个清楚。
洗尘寺始建于唐朝天宝年间,地方志没有明确记载章仇兼琼过问了夜叉出没一事,但却是写到他在蜀地为官时来曾来县城视察。
同月,洗尘寺举办庙会还真闹过小孩被空中怪物掠走的情况,书上用了‘其双翼,疑夜叉’的说法,这一点与孙老板说的内容是吻合了。
然而,夜叉后来有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它飞去了哪里都成了一个谜团。地方志上没有再出现任何的相关记录。
且说几年后安史之乱爆发,唐玄宗与一群中原人士避入四川,成都成为了唐朝临时的行都。皇室与达官显贵来到成都极大地促动了蜀地的经济发展,昐村虽小却也在大势之下发展了起来。可想而知,洗尘寺的香火变得更旺盛了。
时间向后推移,似曾相识的一幕再度上演。黄巢大起义时,唐僖宗同样也逃入蜀地四年以避中原之乱。这正是由于比之中原的兵祸迭起,蜀中一直比较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