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侧头看向楼京墨,这些岔路外表看起来都一样,无法推测出它们的尽头是什么情况。显然岩洞被认为精心改造过,从机关布置上来说,不管他们走哪一条都能让洞里人动手变阵。
‘我选最中间的这条。’
楼京墨无声地指了指正中的路。这些岔路的入口处仅有一个细微的差别,岩壁上端刻有五个不同的图案。它们各是巴掌大小,左右四条岔路的图纹扭曲的有些难以认出为何物,中间的小鼎却曾在白驼山庄的密道入口处见过。
两个小鼎的模样几近相同,白驼山庄原为星宿派旧址,金石洞中人又会与星宿派有何关联?当下选熟不选生,既然看不明白其余四个的图样是什么意思,不如就朝着正中央的这一条而去。
走便走,江湖不就是用来闯的。
两人并肩进入中间的那一条石道,却是都选择了尽力双足立地一路飘行而过,偶有落地借力之际也尽量不触碰到地面,更是不与两侧岩壁接触。如果有人从后方看去,只能会觉得两人宛如鬼魅飘过。
然而,下一刻岩洞内咔咔嚓嚓声响!两侧石壁、地底、顶部的机关门居然同时开启,六个披头散发脸上黑斑交错不堪的人影忽闪而出,他们彷如六只恶鬼不由分说朝闯入洞里的两人扑了过去。
“楼砚,听说你逃出欧阳锋的毒蛇阵。今日不妨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逃过恶鬼阵。”
陌生男人嘶哑的声音一下响彻甬道,他狞笑着喝到,“早年星宿老仙以神木王鼎为宝练得一身神功,我凌寒子既为其徒,必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有王鼎也能自创神功。你等来得正好,就先尝一尝蛊人的厉害吧!”
霎时间,甬道里的灯火全灭。耳畔听不到六个蛊人的呼吸与心跳声,而他们可不正是犹如恶鬼在完全不被黑暗所扰,皆是伸直一双手臂,六十只尖锐的指甲直冲楼京墨与黄药师的面门与脑后袭去!
毋需多言,楼京墨与黄药师背靠背站定,利落挥掌就向蛊人攻去,轰的一声是直取蛊人的项上头颅。血腥四溅,正是那脑袋炸裂开去。
蛊人却当真如同恶鬼,尽管有三颗脑袋炸裂,但是他们的身体还能继续行动,双臂犹如铁刃直插向前。同时,蛊人脑袋断裂处竟然响起了悉悉索索声,黑暗里看不清有多少丑陋古怪的虫子从断颈处爬了出来,顺着刚才蛊人的鲜血四溅便飞射出去。
这样一来,整个甬道里瞬时被飞虫肆虐,怪虫煽动翅膀的嗡嗡声如魔音入耳,在石洞里回响着成倍放大。
“前三,右七。”黄药师一袖拂去了围聚而来的飞虫,一箫已经击倒了另一袭来的蛊人。不过这些蛊人身藏怪毒飞虫,恐怕只有将其凑做一堆燃烧殆尽才能彻底灭杀。
楼京墨听得四字方位就双足点地,凌空一跃至石洞的上方岩壁,贴着蛊人的头顶横腰飞过。不必黄药师多一句话,她已经将一瓶火油从上方向蛊人头顶浇了下。仅待她反身落地从刚怀中取出三只火折子,黄药师紧随其后地绕过了两三蛊人。
‘砰!砰!’只听蛊人狠狠地对撞到了一起。
原来刚才黄药师脚生五行奇转,他在须臾之间的侧身绕行,让紧追的蛊人贴面而撞,而他本人趁着空档窜出了数丈远。
等的便是这一刻。
楼京墨毫不犹豫地将火折子投了出去,火星一遇被火油浇了满头的蛊人,顷刻间甬道里窜起大火。
两人抬手便扫出几道劲风,罡风一把催发了火势,飞虫与蛊人都被熊熊大火包围。甬道里立即就蔓延开刺鼻的气味,还有被火焚烧圈内传出的古怪叫声。
也不看后方火烧的情况如何,两人从未想过后退出岩洞,头也不回地径直朝前方凌寒子所在内洞飞掠而去。
火光隐隐绰绰照亮了原已漆黑一片的石洞,只见岩石地面蛊人之血所滴到之处,皆是凹了一个个坑洼小洞,足见其毒性之烈。幸而,两人在入洞之前早在全身衣物上喷洒驱毒物药剂,当那些蛊虫骤出之际才没有一下就扑向两人。
狭路相逢勇者胜,而今在金石洞里与蛊人毒虫相逢,若非有对毒性的进准把握,又能果决地抓住焚烧的一时之机,怕是即便武功高超也会在此狠狠造一个跟头。
楼京墨与黄药师如此出手果断地闯过了蛊人阵,这一情形让凌寒子不由地双目怒瞪。他与那些蛊人心蛊相连,不想耗费几年炼制的毒物在几息之间竟被付之一炬。他想着便阴狠地低叱了一句,“欧阳锋,你没说实话!”
十几年前,欧阳锋行至天竺一带,凌寒子看中其对毒物的喜好,原来有意将其炼制成有自主意识的蛊人。不想那小子有一番聪明本领,竟是从他这里学去了一门内功心法,还将一手驱蛇术玩得很溜,趁势卷走了一些奇珍异草逃回了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