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芝不自觉挺起腰身,聚精会神听小姑娘的话。
司栖佟又道:“只是你行事多对于谢氏,而天下皆非谢氏那般服你,任你管制。”
“天下。九州园。”谢兰芝道:“小凤凰比我更像个心怀天下的主。”
“而我。”谢兰芝轻轻握住她的柔手:“心很小。”
“没关系,藏得住我就行。”
两人具是一怔,司栖佟双眸复杂,她主动将手反握于她。
大义公道,都在人心。而人心不向谢氏。
天下之大,人人皆道谢主以暴易暴,狼子野心,赶尽杀绝。
她在位五年只有二年未战,不到来年又攻下天京。
于内来说,打仗本是谢主维位的手段。
谢主为南部恩主,以武至尊力压群雄,无论夺一块地杀几万人都在一念间。
乱世之下安虞一方的人,无不认同以杀止杀,大杀特杀的做法。
和平谓何物?二十年大晋分九颠覆间,已为人所惘。
人人变得暴力,人人以嗜武为尊,摒弃道义,只活当下,不顾明天。皆是亡命之徒的心态。
再如此下去,人不再知生只知死,最后辗转轮回,人道将陨。作为人却不为人活,那才是真正的天崩地裂。
气氛忽然沉重。
谢兰芝主动打破:“你夺了郑国公在九晋的权?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
“想好了,每思一寸,便越发感受到你的艰辛。”司栖佟表情晦暗不明:“但我已有准备,接下来的路你怎么走,我就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