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皱着眉,他此刻真有点信了。他们一家都死绝了,她还能为他们做什么啊?

这不叫发疯,还能叫什么!

“他们生前飞扬跋扈,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下去了,肯定要受不少罪。如今邕王府只剩我一人了,也只有我一人还惦记着他们。我如果不为他们积点阴德,他们来世说不定就要转世为猪狗了!”嘉成抹了一把眼泪,把土都擦脸上去了。

齐衡手指动了动,嘉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跟疯子差不了多远了。

过路的东京吃瓜群众纷纷转过头,又开始议论纷纷。齐衡见状,立马拉着嘉成进了宅子,锁紧了大门。

“你要为他们积德,那跟买樊楼,还有这些野草有何干系?”齐衡还是不懂,他从未想要去懂她,如今却有一点点后悔。

“我买樊楼,是想要……,在初一十五的时候分发食物给那些贫苦之人。这些也不是野草,能吃的。还有……。还有邕王府我一个人是不敢回去住的,那么大一块地,也不容易卖得掉。我就计划着……,计划着把那块地改成慈幼局和养济院,收养弃婴,赡养老人,赈济孤寡贫穷。”嘉成一边想一边说,还真把话给圆起来了。

“你真要这么做?”齐衡有一点吃惊,这几月他虽和县主不亲近,但也知道她性子天真烂漫,单纯善良。可是要把邕王府全拆了去做善事,这也未免太过了些。

“如今我孤家寡人,那么多钱财,地产,田地我也用不着啊。夜里我一直都睡不着,想着我的父王和母妃。能用这点东西换来安心,何乐而不为呢。”嘉成继续擦着眼泪,但她已经没有眼泪掉下来了,只能干抹。

“其实……,其实你可以……”齐衡现在是十分后悔了,当初她要和离,自己就不该答应。她从小娇生惯养,现在无依无靠,要如何一人生活啊。

“其实你可以去盛家提亲啊,马上,千万别耽搁了!”嘉成眨眨眼,现在就是机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