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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善容今年不过三十五六,但保养的却是极好,肉眼瞧上去也就是三十出头儿的样子。

这会儿瞧见薛晏荣,只觉得有好戏看了,脸上笑的顿时就开了花,说话的时候,头上的五彩翡翠珍珠簪,一晃一晃的不停摇动,一双吊梢眉提的老高,额前的秀发更是一丝不苟,脑门光洁的苍蝇站了都直打滑。

“呦——荣哥儿来了啊,刚母亲还跟我说呢,方才你来的时候正午睡,没见着,巧了这会儿念叨完,你就来了。”

屋子里的火塘烧的噼里啪啦响,偏偏叶善容哪壶不开提哪壶,鲁氏的眉头倏地就皱了起来,一来怕薛晏荣实话实话,让自己下不来台,二来是反感叶善容多嘴多舌。

所幸薛晏荣也不是个傻的,一听这话儿,就明白里头儿的蹊跷,当即便有了主张——

“方才秦妈妈说祖母在午觉,孙儿不敢打扰,就先去了祠堂给祖父跟父亲上香,这会儿算着时辰差不多了,想着祖母该醒了,才又过来。”

一句话就将叶善容看好戏的心思打发了,她只好讪讪的笑了笑,其余的却也没再多说。

鲁氏瞥了眼薛晏荣,本想将他晾一晾,可却瞧见了他手上的冻疮跟干裂泛红的手纹,又有些心里泛酸,说到底,这个府里终究是靠他来养活,即便不得心意,却也总比叶善容这个外人要亲近些——

到此,忽的就朝一旁守着的丫鬟大声喝道——

“你的眼睛瞎了啊?!看不见荣哥儿还站着呢?!”

鲁氏这一喊,顿时把那丫鬟吓得一激灵,急急的就搬来了椅子,随后又沏好了热茶,娇滴滴嗓子,似是又委屈又惹人怜爱——

“荣哥儿喝茶。”

薛晏荣接过茶盏捧在手里,并不着急喝,而是朝着鲁氏躬身关切的问道——

“祖母近来身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