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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静姝闻言忽的脸色就僵住了,方才的红晕也消失不见,池雨见状连忙咬了咬舌头——

“小姐,奴婢说错话了,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原来,俞静姝的上面还有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俞敏怡,与薛晏荣同岁,起初两家关系交好,子女之间定亲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薛晏荣当初身子羸弱,为了好养活,便在出生没多久就被送到了郑珺清老家亓州的佛光寺中,以此过继给佛祖,寻求佛祖的庇佑,好得以长大成人,虽说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但不得不说,自那之后,薛晏荣原本羸弱的身子,日渐康健起来,直到十二岁那年才被送回京城,按理说,养好了身子,接下来就该筹办婚事,可偏偏送他回来的那个高僧专门出言告诫——

薛晏荣命里有劫,绝不可过早娶妻生子,最早也得等到及冠之后,否则神佛也救不了她,郑珺清一向对这样的事情都是深信不疑,如此一来婚事的事情便只能延后,不过好歹两家私下已经说好,也不怕谁会中途变卦,不过就是等个几年,倒是都能等得起。

可好巧不巧,就在薛晏荣二十及冠之年,薛怀礼却旧疾复发,不到半月便撒手人寰,如此一来两家的婚事又要延后三年,俞家虽心有不悦,但毕竟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到底是死者为大,孝道为先,只好继续等下去,薛晏荣随后便去了关外经营生意上的事,可还没等她再回来,一封书信就传到了手上——

原来是俞敏怡与京里另外一位官宦人家的公子偷偷私会被发现,奈何生米煮成了熟饭,这一等再等的婚事便就此作罢。

本来薛俞两家交好的关系,因着这桩丑事,也生疏了起来,一时间三户人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好不尴尬,所幸没多久俞敏怡的夫家就被调去了湖州,至此才将这尴尬的一幕画上了句点。

俞静姝垂着眼眸,良久后才抬了起来,但却只是摇了摇头,并未恼怒的样子——

“二哥哥公务繁忙,一年到头儿就只有这时候才回来,我、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见见他,到底小时候的情谊还是在的。”

“小姐说的是,若是二爷多待些日子,定能体会小姐的良苦用心。”

俞此刻的静姝垂下眼眸,不再言语,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薛晏荣的样貌,心里却是矛盾极了——

一方面自家姐姐做出了那样的丑事,薛晏荣再怎么大度心里终究是有疙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