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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康德问斩,祁琼荌殉情。

可怜小小的蒋幼清,只能在千里之外京城守丧带孝。

而罗政北起初是不愿意留她在府,一来祁萍楠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没道理再管娘家姐姐的事儿,二来是担心蒋康德一事牵连自己,死活就是不同意。

祁萍楠没了办法,只得拿出祁琼荌带来的银票跟田契说话——

果然,还是银子好使儿,罗政北碰巧又是个贪财至极的人,白花花的银票子,当即就让他松了口,但有个要求,这银票必须进他的口袋,入他的账。

至此蒋幼清才被留了下来。

但一年后,蒋康德的案件却被新上任的知府发现了冤情,探查了不过三个月,就被平反了,朝廷得知他还有一个孤女,便特批下了一比抚恤金,虽然不多,但却是可以证明清白的凭证。

祁萍楠抱着蒋幼清痛哭了一大场——

自那时起,蒋幼清便不再烧香拜佛,甚至连寺庙都不去——

因为她知道,这世间没有神仙,不然怎么会冤枉好人。

蒋幼清垂下眼眸,语气平淡——

“爹爹跟娘亲怕是早就投胎了。”

说起这些来,她并没有太多的伤感,甚至有些记忆都已经模糊了许多,毕竟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而八年前的自己才只有六岁。

“小姐,您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怨吗?”

“我怨什么?我在这儿风吹不着日晒不着雨也淋不着,比起外面那些真正无家可归的人不知强了多少倍,与其怨、恨——不如多往好的一面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