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荣把手里的书往矮桌上一扔,就从软榻上下来,朝床榻走去,干脆睡会儿得了。
可还等她没趟下,脚步就又停住了,偏过头目光便落在了屏风旁边的镜台上——
踱着步子向前走去,瞧着那光秃秃的台案上,只孤零零的放着一个木梳,下一刻便若有所思了起来——
自己虽是女子,但这么多年却都是男子装扮掩人耳目,屋内的陈设也好,随身物件摆件也好,就连生活的习惯,都是能简则简,放眼望去,这屋子虽大,家具布置也极其讲究精致,可终究不像是个女子的住所,环顾一周下来,半点儿鲜亮的颜色都见不到。
若是就自己一个,倒无所谓,可往后她就来了——
总不能还是这般罢?
她得是要些胭脂水粉,花儿朵儿的吧?
不不不——
要什么她去买就是了,还不至于要自己给她置备罢?
可随后这想法就被薛晏荣给压下去了,到时候她一嫁进来,要忙的事情多着呢,不说别的,就是祖母定得那些规矩,都不知道要学多久?
哪还能随意出街啊?定然得有段日子出不了门的,到时候难不成再让下人临时去采买?
薛晏荣眉头一皱,想想就麻烦!
还不如自己先帮她买齐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过?她都喜欢些什么呢?
薛晏荣环着胳膊,又犯难了起来,总不能差人去问吧?那成什么样子了,不妥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