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页

我看呐,他就是个/淫/僧!若不是瞧在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给他写了说明信的份儿上,早赶出去了!还能听他说到现在!”

话罢又瞥了眼薛晏荣——

“二叔知道你心软,瞧他可怜,不过对这种人不能手软,照他那样治病救人,岂不五常尽废,人伦尽失。”

说的这般严重,可在薛晏荣看来,不过是那一句一夫一妻,才惹得他这般不悦,重/欲之人又怎么能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道理,虽不苟同,但也并不多言,默声点点头,就算了事。

薛怀丘见此以为他是听进去了,捋了捋胡须,便离开了宴厅。

若有所思了片刻,薛晏荣才从椅子上起身——

所幸那洋和尚并未走远,薛晏荣瞧着他,上下打量——

“我不念你们的经,也不信你们的神,但我知道你在水临街的院子里收留了许多孤儿,就冲这一点,我信你是慈悲为怀,多的没有,这三百两你拿去罢,就当是我对那些孤儿的一点心意。”

“多谢荣二爷。”洋和尚鞠了鞠躬,转身从手里随身携带的小木箱中取出了个外表精致的物件,以铁为之,丝绳交络,悬于篪,轮转上下,戛戛不停(1引用顾起元《客座赘语》)“这自鸣钟,里面设有定时机关,一日十二时,凡十二次鸣,就当是我的回赠之物。”(2引用冯时可《蓬窗续录》)

自鸣钟薛晏荣是见过的,但如此小巧的倒是头一回瞧,摊开手掌便能置于掌心——

“你们这些洋和尚也搞礼尚往来这一套?”

“多个朋友多条路。”

“呵呵——”

薛晏荣笑着将自鸣钟接了过来——

“往后有什么事就去本善堂找我。”

话罢,拿着自鸣钟便回了栖子堂。

刚迈进院里,就瞧了方才那两个落荒而逃的人——

薛晏荣没什么反应,只问糕点吃了吗?

见她们点了点头,便就什么也没问的,往书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