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有薄茧,所到之处都能激起一层小疙瘩——
蒋幼清想到了那日她们在温泉山庄的场景,也是这般叫人难耐。
“你给我,我自己来。”
薛晏荣什么时候都好说话,就是在这上头儿“不近人情”,扬手便躲了过去——
故意扯着嘴角笑道:“你够不到,还是我来。”
柔顺的黑发穿过五指,白色的泡沫渐起,直到每一根发丝都被搓揉过,薛晏荣才舀起一捧温水浇下,反复几次,沫子就被冲洗了干净。
可渐渐的却有些不对了,因为薛晏荣从来就不是个会白做工的人,她得要报酬。
片刻后,小姑娘就跟被抽去了骨头似的,瘫车欠着手脚,嘴里嘟嘟囔囔的怪着她,可人却抱着她不肯撒手。
“我办了个坏事。”
“什么?”蒋幼清蹙着眉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罗家派人来了。”薛晏荣边说边瞧着她的脸色。
蒋幼清这才恢复了些清明,稍稍掀了下眼皮儿,小鹿般的眼眸泛起一片水润,就像是江南的雨天里的雾气,惹人怜惜疼爱。
“这不是年初二了吗?估计是怕你不回去。”薛晏荣哄着怀里的人,柔声道:“我应下了。”
还不等蒋幼清有反应,立马又说道
“你要是不想回,那就跟之前一样把东西备好送去,不过,就是这专门派人来捎口信,有些为难那可是你姨母的贴身丫鬟呢。”
话音刚落,嘴上就挨了一下,怀里的小姑娘脸颊泛着红晕,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用的着你说,我、我还能不知道。”
顿了顿,眉宇间又颤了颤,似是羞恼,又似是不安,拧着这人的胳膊就转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