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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冲一大家子仅仅是对纪岑安,这人就落进去了,浑噩度日中都能“良心发现”,加以变相弥补,何况是那群曾朝夕相处的旧日朋友。

扒掉外边那层伪装的假象,南迦淡声道来:“我不会为你收拾残局。”

纪岑安背对门口的方向,双脚光着,往前走半步就能挨到南迦。

越来越向她们间不能触及的禁区靠拢,那股子若即若离的感觉愈发重了,纪岑安心里沉了沉,大约品出了话外含义。

——是纪岑安搞不清自身的定位,南迦便将那条横在中间的无形分界线划了出来。

有些事她们重聚后从没谈过,两个人都敏锐避开了矛盾点,尽量不起冲突,次次都是行若无谓,仿佛过往与现在只是两码不相干的时段,一律都含糊带过了。

纪岑安额角跳动,面色泛出不正常的白。

南迦望着她,打量得细致入微:“收收无用的同理心,都自身难保了,你谁也帮不了。”

堪比没开嘴的葫芦,纪岑安寡言,怔了片时,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南迦冷语:“什么都会变,没人会原地踏步,一直等着。”

指的老蒋他们,但又不完全是。

明白个中的别样含义,纪岑安倏尔再是一滞,原本的神情都无法控制地褪去,僵化了似的,被定在那里再也动不了。

双方已不是头一遭这么对峙,前些年里难听的话没少讲,吵得更厉害的时候多的是,可都比不过眼下这几句有杀伤力。

一番对话浮于表面,也意味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