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明握手成拳,看不惯纪岑安这样子。
纪岑安撞上他的敌视目光,视若平常地看着。
纪云京拿出为儿女操心的假样,在中间打了个圆场,示意纪天明为纪岑安盛碗汤凉着,再亲自给纪岑安夹一筷子菜进碗,平心静气说:“这几年辛苦你了,是我们不对,把你一个人留在国内。”
惺惺作态,出言关心的样子令人作呕。
纪岑安也不动筷子吃一口,不论怎样都只坐着,懒得回答他们。
纪云京挺能演,开头就挑明她那时最在意的点:“那时候情况紧急,我们也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做出选择,抛下你也是没有办法。你妈她……有试过找你,但是当时的条件不允许,没能做到。”
纪岑安掀起眼皮子,岿然如山地看他唱戏。
纪云京说:“你别怪你妈,这事是我没办好。”
心里好笑,纪岑安只讽刺地扬起唇角。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们,一直有恨。”纪云京着实慈父,大度而和善,“我们都能理解,这很正常。”
这些恶心的说辞若是放到三年前,纪岑安多半还会没脑子地相信,现在却只剩反胃。不想听老东西扯淡,她开门见山问:“你想怎么样?”
纪云京亲切说:“先把饭吃了再谈。”
丝毫不尊重这个当爸的,纪岑安拆穿道:“收起你那套做派,省点力气。”
纪云京回道:“爸爸又不害你。”
揭下那层遮羞布,纪岑安刺道:“你不是我爸,咱俩没关系。”
不和小辈计较,纪云京很有修养,听到这句都不发作,只告诫:“这个家里该有点规矩了,不能总由着你们兄妹两个胡来。”
纪岑安说:“你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