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虚浮的,包括一个接一个的人影。
纪岑安不觉着痛苦,只是说不了话, 反应变得很差,连抬一下手都办不到, 喘气都艰难。
连带着, 周边人的动作也都变慢了,似是出了问题而一帧一帧播放的老电影。
南迦的呼吸在此时是急促的, 也重。
纪岑安听不见, 但依稀知道, 莫名就是清楚。
不可自控的,她在那一刻想抓上南迦的衣角,可无能为力。
南迦比她还狼狈,没了惯常的镇定和清冷,紧紧抱着她,双唇的血色褪尽,纤瘦的身形单薄得如同一张脆弱的纸。
从未那样慌乱过,南迦一只手托着她,一只手死命压在她不停流血的枪伤上,捂着,不敢松开。
警员说了句什么,大抵是怎么开展现场急救之类的话,女警紧张地指挥其余人,嘴巴张张合合,全神戒备。
但声音都传不到纪岑安耳朵里了,她的指尖动了动,但最终也没能触到南迦的衣服。
差了一些距离,远远不够。
分不清虚实,纪岑安耷拉着眼,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
回光返照一般,无缘无故就记起了很多事,一件接一件,走马灯式循环。
没来由就记起离开z城前,她们光着躺在床上那次……
她轻咬南迦的耳尖,故作暧昧地承诺:“我也爱你。”
南迦没动。
她重述了一次,温情又和缓。
不让蒙混过关,南迦执拗:“你别想……”
她亲南迦,做了一回,等到累到不能动了,又趴南迦身上说:“你一直都是我的。”
还有头一回见面,她装模做样朝南迦伸手,厚脸皮拿腔作势地说:“南迦小姐,久仰。”
南迦不着痕迹地碰碰她的手心,不到半秒就收回去了。
嫌弃得很真切。
后来学校附近那个小区的房子里,她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南迦表面上挺冷淡,最先就要求她:“不要说话,别开灯。”
结束了又失神地倒她肩上,拨开她汗湿的头发,倚靠着她,缓缓强势低语:“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