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一般,连寻常的纹路都没有,出于畏惧的心思,她点点头。

“你很有眼光,我喜欢。”那人放肆大笑了,怜悯般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笑意微显,“若是用你的骨头做瓷瓶,应该会引得百花开。”

父亲的头骨烧成灰,再做成杯盏,叮叮当当作响。接下来一段时日里,她吐得几度昏迷。

颜珞是发烧了,额头很烫,摸上去都很烫手,吓得顾阙去找太医。在这里发烧不退是要出人命的,顾阙让人去找大夫,自己将颜珞带回自己的住处。

可她刚将人放在床榻上,颜相便醒了,定定地看着。

“颜相、颜相?”顾阙轻唤两声,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我让人去请大夫了,您再等等。”

“顾言。”颜珞忽而出声,声音沙哑,目光在屋内梭巡一阵后慢慢地落在少年洁白的面容上,无端透着一股威压,让人后背发凉。

顾阙忙应:“我在呢,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颜珞低眸,漫不经心地又喊了一声顾言,顾阙还是应下了,凝着她失神的眸子,“您可是难受?”

“我很好,不必惊动其他人,我睡会就好了。”颜珞伸手,握住顾阙的手腕。

颜珞的额头很烫,但手像冰块一样,顾阙心里下意识不好,“不能睡,我陪你说说话。”

颜珞神色没有半点异样,甚至带了几分柔美,然而那双眼睛里却没有往日的光彩。她依旧看着前方虚空,唇角张了张,“昨夜的被子很凉。”

昨夜一夜,她都感觉很冷。

顾阙愣住了,痴痴地望着她面上明净的肌肤,昨夜很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