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问你,祈求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十七岁的清秀少年垂下眼帘,脸庞白皙清俊,藏于睫毛下的眼睛里含着千山万水,欲说还休。

我没有回答他,越过他走到刚才他盯着的墓碑前蹲下,是父亲的墓碑。

双手搭在膝盖上,我望着近在咫尺的木牌对它说:“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正大光明来见你和母亲了,今后能随便来的次数也会减少。不过别担心,泉奈和斑会连我的那份一起来看你们,我会在外面照顾好自己的。”没说几句,我停了下来,不知道还应该再说些什么。

像是有许多话都堵在喉咙里,但是仔细一想,又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最后我放弃了苦思冥想搜刮肚肠的企图,站起身,转身朝墓园外走去。

“三哥。”泉奈还站在原地,这时候叫住了我。

我回头。

清俊无双的少年站在满园墓碑中,漆黑的眼睛清亮至极:“我等你回来。”

我再次冲他一笑,背过身挥了挥手:“好。”

当天晚上,我便留下一张字条,带着断婆娑和必要东西离开了村子。

已经预估到第二天族里会因为那张字条怎样慌乱,我站在村子后面的断崖上,俯视着下面的宇智波族地。首先是脚下黑漆漆一片的墓园,然后是点着星星点点灯火的村子,再往外去便是南贺神社和神社前的大树。那棵树不知道有多大岁数了,从我小时候起就屹立在那里,生机勃勃,就连现在我家院子里的樱花都枯萎了,它还挺立不倒,似乎将永远这样挺立下去。

我就这样静静目睹着村子里的灯火一盏一盏熄灭,到最后,只有我家房子里的一间屋子一直亮着暖黄的灯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泉奈的房间,正好正对着这个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