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却没有松手,他用力地把钢笔继续往下刺着。他转过脸,与晏知行相视着,缓缓地道:
“你知道吗,我和徐意白结婚了。”
“领了结婚证,完全合法的那一种。”
晏知行的眼底通红,死死地盯住了他,像是要把他拆入腹中。
沈杳松开手的同时,他把手臂上一直挂着的大衣丢进了晏知行的怀里,过长的衣摆瞬间沾染上了通红的血液。
那件外套一直穿在他身上,还带着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沈杳弯下腰,捡起来了地上的鞋。他丢下现在无法起身的晏知行,不徐不疾地往门外走去。
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沈杳突然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他反应迅速地回过头,只看到晏知行完全忽视了身上的伤,像是只脱笼的野兽一样,疯了一般地向他狂奔而来。
“砰 ”
晏知行的身体撞在了门板上,只慢了一拍。沈杳猛地摔上了门,从外面锁上了门。沈杳靠在门板上,里面锤击着门板的声响晃荡着他的身体,晏知行像是随时都会破门而出。
沈杳把此时此刻无比需要他的晏知行关在了里面,只刻意留下来了一件沾染着他信息素的外套,那是他留给晏知行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只是想想,就知道晏知行会在屋内没有任何尊严地抱住他那件外套。
第70章 “有的是人乐意。”
晏知行“嘭”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他的呼吸声沉重,每一下都像是从肺部里抽出来了成吨的水。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却被失去Omega的暴怒与无措给盖过,他双目猩红地紧盯着门。
他听到了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沈杳。”
晏知行用力地拍着门,心脏仿佛被人攥紧,他对着门外吼了一声:“沈杳!”
摔破洒落在地上的试剂还在起作用,人工打造而成的杏花香却让晏知行脑袋胀痛得更加厉害,从鼻尖吸入让五脏六腑都开始颠簸般疼,他本能地在抗拒。
不是。
这不是他要的!
他扶着门,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晏知行的眼睛仿佛变成了万花筒,画面颠倒错乱着,连平直的道路都看不清,唯独沙发上那件垂落的大衣在视线里是清晰的。
晏知行的鼻息炽热,他意识不明地跪倒在了地上。这次沙发上没有坐着的沈杳,只有一件他刻意留下的大衣。
他伸出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板。晏知行紧攥着衣服的手用力到血管凸起,他的脸深深地埋进了衣服里,闻着沈杳衣服上残留的杏花香。
晏知行额前的汗全是越出越多,这所剩无几的信息素味道让他更加郁燥。他粗鲁地一把拽住大衣下摆,把一整件衣服都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脸颊泛着点红,边磨蹭着衣服,边低声地喊道:
“沈杳……”
*
医院单独的VIP室里,晏知行睁开了眼睛。在清醒的一瞬间里,他的神色在刹那产生剧烈的变化,哪怕现在他不在易感期,也维持不住清寡冷淡的模样。
他伸手抓过身侧的玻璃杯,猛灌着冷水入喉,易感期的相关记忆在一瞬间涌入脑内 他毫无尊严跪在沈杳面前的模样,直白表露出自己所有的一切欲望。沈杳高高睥睨的眼神,还有他在空中轻轻晃荡的脚。
甚至还有到达顶峰时,从骨缝间攀上云空的快感,所有的感官竟然都记得那么清楚。
“砰 ”
晏知行手中的杯子被他摔落在了地上,清脆且重的声响。听到里面的动静,陈双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他的手中拿着套干净的衣服,还有那一根黑色手杖,陈双低着头在床边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