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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全世界唯一疼她的外婆。那也是一个黑夜,整个家里静悄悄的,八岁的郁溪像往常一样走进屋里喊:“婆婆。”一点声音都没有。等到第二天早上,有别的大人来的时候,小小的郁溪坐在外婆床边:“婆婆好像死了。”

这场离别在郁溪心里近乎荒诞,一场天崩地裂的离别,怎么会来的这样悄无声息。

不过人大概越怕什么,就越要表现出自己不怕什么,至少郁溪是这样,她把脸埋在江依的杯子里:“有客户找你,你去吧。”

江依轻笑了一声,扭着腰肢向门边走去。

郁溪一颗心沉到了最底,那里有吃人的野兽,狂暴的风雨,妖异的厉鬼,集体向她扑过来。

郁溪绝望的闭上眼,手里的红糖水,不知什么时候这么凉了。

额头上却一热。

郁溪猛然睁开眼,看到江依一张笑盈盈的脸就在她眼前,拿着一张帕子在给她擦脸:“打架打的这么脏,小花猫似的。”

郁溪心跳如雷,嘴上却倔强问道:“不是客户找你?你不是走了?”

“谁说我走了?”江依一双桃花眼含着笑、亮亮的:“我不走,烦死你。”

郁溪在江依看不到的地方掐着自己的指尖:“我以为你走了。”

江依说:“我就出去打了声招呼,看你脸这么脏,去洗了张我的帕子来给你擦脸。”

那张帕子也和江依的手一样,暖暖的,软软的,擦过郁溪的眉心、额角、脸颊。

郁溪重新闭上眼睛:“嗯。”

“郁溪啊。”一片黑暗中,江依的声音柔柔的传来:“我是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