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玉摆摆手, 温和的颔首回礼, 然后他们就欢欢喜喜的走了。
这些时日以来, 顾生玉经历岁月的通身风骨,无形中撩拨着这些年纪不大的少年郎。
眼见于睿终于愿意让他们接近顾生玉, 他们可是在那几天里将顾生玉缠的不行不行的。
也因此, 他与纯阳的关系居然就这样缓和下来。越多越多的人喜欢上这个博学多才, 又脾气甚好的老师。
个别女弟子有时还会含羞带怯的为随处都可坐下赏景的顾生玉递上所需, 多是茶物点心,再不济就是一把画有星沙幽雪的纸伞遮。
撑着伞, 自雪幕中缓步踱来, 深衣不桀, 眉目幽深, 浅浅一笑, 风华绝代。
常常有人看的痴迷,仿佛时光中沉寂的青衫客,在幽林沐雨之地眨眼小歇, 再醒来时沧海桑田,故而睡时雨落,醒时雪飞,宛若南柯一梦,梦中人成了现实。
如此模糊了真实和虚幻的界限,令顾生玉在纯阳的人气大涨,甚至在一定范围里盖过了纯阳六子的影响。
就算是于睿有时也会望着顾生玉唏嘘不已。
“你这种人,世上恐怕绝无仅有了。”
顾生玉对此,淡淡笑道:“那还真是我的悲哀。”
不知不觉,时间就这样过去。
再漫长的旅行也有结束的一天,再自由的游子也有回家一日。
顾生玉与于睿告别,那一天无数纯阳之人前来送行,就连脾气刚直的祁进也别别扭扭的来了。
不少弟子泪湿衣袖,落泪闻哭,统统都是舍不得的呓语。
于睿也不怎么能接受顾生玉的做法,突然就要离开,居然连事前打声招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