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石很想這麼說,但她的身體僵在原地,喉嚨發緊,讓她怎麼都動不了去安慰冰麗少女。

就在剛才,她清楚看到那些冰釘是怎麼沖著自己飛過來,又是怎麼劃過她的身體。

漂亮的冰藝術品就像是及川冰麗誇耀的那樣鋒利,所以在劃破衣服,傷害到她身體時也不過是在感官上意識到涼意,然後血就冒出來了。

輕描淡寫。

正因為如此輕描淡寫,吹石才一動也動不了,她甚至很難不去想,如果這些冰釘對准的是自己的喉嚨,眼睛,或者是人體致命部位會怎麼樣。

遲遲沒有反應的吹石讓奴良陸生慌了,他不斷在她耳邊喊著她的名字,可是從來樂觀膽大的吹石一點兒不理他,不僅不理他,還在他試探的推搡她時根本沒有回應。

就好像魂飛天外一樣。

“吹石!吹石?!你怎麼了,別嚇我啊!吹石!”奴良陸生無措的拍拍她的臉,溫溫熱熱的,再握著肩膀輕輕搖晃她,這回終於有用了。

吹石的眼珠遲鈍的轉動,定格到奴良陸生身上,嘴唇微微開合。

奴良陸生立馬像是做過千百遍一樣將耳朵遞過去,耳廓在感覺到吹石的吐息時也聽到她的話。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

輕輕的,囁嚅一樣的低音,像是哭,又像是在哭泣之前的顫抖,聽得奴良陸生心都冷下來。

“……我送你回家。”奴良陸生扶起她,沖不斷道歉的及川冰麗點頭,“你好好冷靜一下,這件事不怪你。”

可不怪她又能怪誰呢?

納豆小僧嗎?

想起哪個告訴自己大宅內所有妖怪的計劃的奴良陸生頭頓時疼了起來,該怎麼去解釋誤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