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连续大口喘息了好几下,宫九才费力的勾起嘴角,“被我说中了吗?”
一抬头,正对上季闲珺冷漠的不含一丝情绪的眼神,他在这漠然到将自身存在一点一点削去的视线中感到难以表达的快感。
宫九想要扭曲表情,想要露出令人作呕的情态,可是他一旦想到这个人对自己的厌恶,随时可下杀手的蔑视,他就立马激发出浓浓的求生欲。
啊啊,还不能死!
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的在心里想到,这道轻薄如蝉翼的枷锁需要一次次被引发出来,这才能留下这个心灵早已腐坏,徒留灵魂千疮百孔的人的生命。
不用怀疑,宫九是个单纯到偏执,某种意义上又极其复杂的人物。
纵使有季闲珺这样的观察力在不特意去了解他之过去的前提下,也很难把握这个人内心深处的形状。
这对一对儿合作者是大忌。
可季闲珺久违的不想去深入探索一个人,无他,厌恶罢了。
他能不厌恶在世人眼中丧心病狂的原随云,他能理解诸多因早年的经历变得愤世嫉俗的天才,可他不愿意理解一个“死人”。
从一开始,印入季闲珺眼中的宫九就是一个死人。
一个想死又不得不吊起一条性命,在与自己的真实想法不断抗争的愚蠢之物。
而现在这个愚蠢之物似乎在他身上找到某样目标,所以贪婪的伸出爪子,既是试探也是亲近,既是接触也是伺机找到破绽的凶兽。
久违的处在被觊觎的位置,说实话,有点儿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