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他的身上罩了一件宽大的长外套,啜泣声断断续续地从里面溢出来。

“……”

中原中也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说实话,他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一方面,理智告诉他,泉可能没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就算他不出手,这家伙或许也能解决当下的困境——就像他在影像中看到的那样。

可另一方面,当他看到泉被人欺负时,他又遏制不住地生气,总是行动快过意识地替他解围。

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心情也乱糟糟地,他恨不得找两个沙包狠狠发泄一通。然而,他这会儿又走不开身。

良久,啜泣声越来越小,最后变得微不可闻。

中原中也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蹲下身,问:“还能走吗?”

“我、我的脚……有、有点麻……”一道轻得跟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传了出来。

“……”中原中也再次叹了口气,这次是无奈的。

他背过身,说:“上来吧,我背你。”

泉跟只兔子似的,察觉到外面安全了,这才探头探脑地从安全屋——实际上是外套——中钻出脑袋。

“磨蹭什么?赶紧的。”中原中也嘟囔了句。

“哦……”

泉慢吞吞地挪动着身体,脚麻的酸爽让他一下子飙出了眼泪。

不,还不只是脚麻。

他倒吸一口冷气,委屈巴巴地说:“抽、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