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跟在后面,垂首说道:“回禀公主,小郡爷今儿精神好了很多,还坐了起来,小看了一会书,喝了一碗稀粥。”

“这会小郡爷已经歇息了。”管家补充了一句。

长公主急匆匆的步伐,在小郡爷的院门口停了下来,然后打理了一下仪容,收敛了心绪,从容的进了院子。

推开屋门,极细的棉纱帐,笼罩在床上,一个眉目清明,脸色却雪白的少年安静的躺在床上,此时的少年紧皱着眉头,不时还细细的呻/吟一声,病痛已经折磨的少年睡觉都不安稳了。

长公主看着看着,眼泪几乎流了下来,她知道儿子从来报喜不报忧,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太医已经说了当儿子全身都痛的时候,就是时候到了。

长公主没有打扰儿子的安寝,轻轻的退出了屋里,轻轻的关上房门,回了自个的院子。

等到夜深人静下,长公主却睡不着,站在窗前,望着明月清风暗影,一个人站在明暗相间的屋子里,月光映照在脸上,脸色却惨白。

久,久,“哎!”

入夜,用了晚膳,秦霄和秦穆正在陪着太上皇遛弯,穆郁婉正在处理事情,就接到了管家递过来的林府过来的书信,穆郁婉还在纳闷,毕竟这么近的距离,两家人很少用书信,都是直接上门的。

打开书信,穆郁婉见是贾敏的字,再通读了一遍内容,了解了情况,穆郁婉就没有放在心上,她也觉得是小事,不过她这会还是有点奇怪,因为她并没有见着秦霄跟长公主有什么过多的来往,两姐弟都快是陌生人了,想了想,晚上问了秦霄再说。

等到太上皇安歇了,秦霄和秦穆才各自回了院子歇息。

这段时间秦霄过的甚是悠闲,每天处理点公事,然后再陪陪父皇,秦霄越想心里越美,不过又想到父皇的身体情况,不免叹一口气,治得了病救不了命,哪怕他每天给太上皇输送灵气养身体,太上皇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衰弱下去了。

正在沉思的秦霄愣愣的接过穆郁婉手中的信,还未打开,却调笑道:“郁婉,夫君就在身边,写什么情书?直接说就行了。”

穆郁婉白了一眼秦霄,娇嗔道:“臭美,也不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写情书?这是敏姐写的书信,你看了就明白了。”

秦霄呵呵一笑,打开书信,久久,却愣住了,穆郁婉看秦霄不好的脸色,不好,看来以往的错觉不是错觉,秦霄和长公主有过节。

“霄哥,你怎么了?”穆郁婉担心的问道,其实她也跟长公主不熟,顶多过节的时候,随个节礼,或者在宫中宴会上远远见上一面,打个招呼,这样一想,平时根本没有来往,这样看来,两人的过节不是一般的大。

秦霄闭了闭眼神,睁开眼睛又是一片平静的说道:“给敏姐回信,就说我想想,祭祀之后再说。”

穆郁婉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秦霄拿着书信,看不出来表情,去了书房。

看来,秦霄的心结很重!

不过,穆郁婉想了想还是让秦霄自己沉淀一下,过后她在询问。

贾敏接到回信也没在意这个事情,这两天正是忙着月半祭祀的事情,分/身乏术;京城各家各户都在忙着祭祀祖先,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都说七月半是一年中阴气最盛的时期,因着修真的缘故,林家人都知道这世界上有鬼,不过从人死去的那一刻就被一道白光带去了轮回之地,很少有能够逃脱的灵魂,只有那些有很深的执念或者被什么东西遮掩住了气息的灵魂才能够在人世间逗留。

十四前一天,夜晚观察天象的林清就注意到了,月亮星星以及世间气势的变化,又是夜晚,阴气比平时都浓厚许多,林清也不好奇了,因着后来修为的上升,昨年的时候她还兴致勃勃的一路观察月半有什么不同,哪知道就是世间阴气最盛阳气最弱而已。

正日子,一早上,林家下人们准备好水果肉食等供品,来来回回的摆在了供奉祖宗牌位的院子里的长形桌子上。

午时,一家人在院子里恭恭敬敬的对着牌位行礼祭拜,

林如海在第一顺位,两个儿子在第二顺位,第三位则是贾敏领着林清和黛玉并排一起,没办法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就是这么低,而且林清也不打算挑战,拜个祖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每个人都无比严肃的拿着香,前面的林如海,后面跟着林如海行礼,一拜下去:“请高祖父等祖宗们保佑林家香火鼎盛,请高祖奶奶等祖先们保佑林家子弟身体健康。”

二拜下去:“请祖父等祖宗们保佑林家繁荣昌盛,请祖奶奶等祖先们保佑林家女儿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