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忡许久,他折返到视野最辽阔的那扇窗户前,盯着高空的眼睛被刺痛似的缓缓眯起,他想起她说相遇那天的夕阳很美好,指的就是现在的颜色吧?
连海水被映透的,火一样的光辉。
相同的暮色,二十年前与二十年后,并无太多区别,只是,记起那一切的妮可罗宾…笑着称呼他为‘灾难’。
早知如此,他宁可她一直遗忘下去。
至少…至少…不要记得当年的一切。
恍惚间,青雉再次透过玻璃窗模糊倒影,看到她在漫天血色里笑得无比讥诮,犹豫的伸出手,他试图冻结外面的夕阳,手腕探出衣袖,显露尚未完全凝结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皮肉绽开,丝丝缕缕血迹迸/射而出。
这样轻浅的伤口对青雉来说什么也不是,无法忍受的是他指尖残余的温度,她拧断手腕飞溅而出的那几滴血渍,犹如热油浇铸。
时隔这么久,仍旧烫得青雉微微瑟缩。
他收回手腕,低下头,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忽然无法控制的开始疼痛。
…………
初相遇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年轻。
森林里小小一团的孩子古灵精怪,拦截叛将时她仰高脸庞,冷静中带着忿恨。
她说,‘灾难降临,保证妇孺安全是常识。’这样说的孩子,丝毫没想过自己也该是需要被保护的人群。
她说,‘我不会给你们炮击平民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