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它这样复杂注视着的,是我怀里的小东西。
“你怎么知道?”反问过后,老麦克忽的上前一步,“你——”
待得我抬高视线对上他的目光,他又忽地一凛,低头,胡乱扫视身侧,神色显得急切又悲伤,“果然是玛丽安娜吧?”
“对不起,我只是希望还有能力的时候,为你找一个全心爱护你的主人,我只是——”
说着说着忽然语不成声,他蹲下来,双手捂着脸,有透明水渍沿着指缝倾泻而出。
静静看着眼前无声哭泣的老人,与他身侧透明到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的身影,那小小女孩正急切切拍抚老人的背脊,无声无息安慰对方。
闭了闭眼,我叹了口气,然后睁开眼睛,沉声开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它多陪你两年呢?两年时间足够你慢慢寻找可以托付的人。”
…………
情绪还未能完全恢复的老麦克留在船坞里,余下的我们无功而返。
回程的路上,气氛显得有些凝重,或许再加上些诡异?当然,这当中的不和谐,是隔着银行经理的亮橙发色男人不时投过来的斜觑目光。
直等到我们一行接近热闹喧哗的商业区,那位被称为帕里的船工再告辞回卡雷拉公司之前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他不顾银行经理挤眉弄眼的暗示,挤开对方拦在我面前,用非常非常好奇的语气问道,“为什么是两年?”
眯着眼睛看了对方一会儿,我放缓声线回答,“因为那个人只剩下两年可以活。”
“啊?!”这人眼神一空,好半天才象是回过神来,表情扭曲,磕磕巴巴的再次发问,“你和他看到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