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人消失一年零四个月又十三天,长夜将尽,青雉悄无声息返回马林弗德。
黄猿和其他人一样不敢追问青雉究竟去了哪里,只当做同僚把积攒几十年的假期一口气全部用掉而已。
那人当着他们的面消失,连黄猿都活得浑浑噩噩,只凭借半生的坚持本能地过日子,青雉对她的感情已经刻入骨髓,没有发疯算是海军的幸运。
出走流浪,最终返回,理由大概也只是…她…在这里。
男人是没有泪腺的,青雉所有的痛苦不甘,让天高气爽的秋岛马林弗德成了一座冬岛,漫天飞舞永不停止的落雪,是无法宣诸出口的爱与恨。
那人的笑靥蓦然浮现在黄猿的脑海,疼痛也在毫无预兆间发作,随着呼吸一点一点渗透在脉络骨骼,缓慢的侵入意识。
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心脏,黄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回忆放到冥王来访那夜,也只有这样他才不会一直陷在绝望深渊。
西尔巴兹雷利给了濒临疯狂的黄猿和青雉一个渺茫的希望。
那个深夜…黄猿闭了闭眼睛,开始陷入反反复复回忆过无数次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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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消失一年零六个月。
即使一再欺骗自己,她许下承诺就总有一天会实现,几百个日日夜夜的空等,也令得心头的绝望日渐加深。
表面若无其事,事实上黄猿却很清楚,再过不久,他或许就会崩溃。
归来不久的青雉情况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两个可悲的男人,已经很久很久没能安稳入睡,白日里可以借用繁重工作麻痹神经,每到夜深人静,就被疼痛反复折磨,整晚整晚无法阖眼,睁着眼睛直到下一个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