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的伤必须让医生来重新处理,而额角的伤不管有多严重,她也得先有个心理准备才好安慰人。

这一回,裴洛卿的指尖终于顺利搭在那块半掉不落的绷带上,里面的纱布就像有灵性似的,自己乖乖的松散了下来。

接着,慢慢露出了额角那个稍稍有些破皮,红肿面积还没指甲盖大,可能过个两三天就看不出来的曾被“血溅”的伤口。

裴洛卿动作一滞,久久没有出声。

她的行为却给了夏星棠真的破了相的错觉。夏星棠背过身去,闷闷出声:“我困了,你走吧。”

果然太兴奋的后果就是乐极生悲。

一觉醒来,二十三岁的夏星棠有个依旧宠溺的姐姐,有个漂亮的妻子,有个咸鱼躺赢般的人生。

却,毁容了。

见证她毁容的第一人,还是她到手未满24小时却又要飞了的妻子。

裴洛卿缓缓开口:“其实你这伤口……”

“你别说了,我都懂。”

这伤口不大是吗?

就像绝症家属永远不会告诉病患得了绝症一样。

越是逃避,说明毁容的面积就越大。

看看裴洛卿的样子,她就能联想到自己坑坑洼洼血腥一片的脸。

“我不会强迫你的,你要是接受不了,你可以……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