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儿,林老夫人不错,以后可以常来往。”平阳王府老王妃并未说过多,她掌管着平阳王府的实权,知道的消息比旁人多很多,长平帝对林家另眼相看,她也是略知一二的,以前没有门路互相认识,这认识了就别放过这样一个门路。

南安郡王府老王妃蹙了蹙眉,“她与我想的不一样,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她也十多年没怎么出来走动,你了解什么?蜜儿,你就是太自以为是,这才把好好的一盘棋下坏了。”平阳王府老王妃淡淡地道,几十岁的人了,什么没见过,早就学会了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淡定。

“表姐,别与我提那死鬼,等我死了,我也不会葬在他旁边,看了那两个恶心的男女一辈子,谁还想再受罪?若不是没办法,早就休了他!”南安郡王府老王妃拉长了脸,那个差点宠妾灭妻的人渣!

“好好好,我不提,你这性子就是太冲动,不了解的事情没有发言权,何况当初人家表兄妹有情有义,是你非要插/进去的。”

“老娘又没压着他成亲,怪我咯?”

“男人就是那么肤浅的人物,你还生气?可见你还未释怀。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别放在心上,心宽一点,林老夫人说得对,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你也别整天与你那儿媳妇较劲,现在的你不就是在重复你那婆婆的路吗?”

南安郡王府老王妃不说话了,每次表姐都老生常谈,让她怪没趣的。

下午的日头挺强的,马车缓缓行驶在京中街道上,艾草掀开车帘看了看,街面上依旧有不少书生打扮的男子,看起来风流倜傥潇洒至极。一间酒楼下面,一群年轻的书生走过,酒楼二楼雅间临街的位置,好几位年轻的姑娘站在窗口,在年轻书生们抬头望时,个个羞红了脸颊。

年轻真好啊!艾草如是感概!

刚跨进林家,贾敏就迎了上来,没办法,林家只有三口人,林海白日不在家,婆婆出门赴约,贾敏还真是觉得家里太空旷了。

贾敏一直挽着艾草的手腕,直到慧芳院。这一路上,艾草说着今日在平阳王府的趣事,某某夫人,牟牟王妃,全都是一品诰命夫人,个个来头不小。

贾敏捂嘴笑道:“以前我娘也喜欢参加这些聚会,可惜父亲生病这一两年,娘就很少参加了。南安郡王府老王妃和我娘闺中就认识,以前我也常去南安郡王府顽儿,老王妃对我挺好的。”

“霍老王妃人很健谈,不过总体不如平阳王府老王妃,亲自与老王妃接触,我倒是挺佩服老王妃的。”在这男权社会,能助自家男人功成名就,能守住偌大家业,老王妃功不可没,谁也不敢小瞧她。

贾敏想了一下,说道:“平阳王府老王妃,儿媳见过不多,去过她家两次。”

婆媳二人说着话,其乐融融,最后艾草想起那个说话带刀的卫大夫人,贾敏想了一会,惊呼道:“母亲,那位卫大夫人和安侯夫人是亲姐妹,安侯夫人为小。”

安侯府之所以现在是安侯府,是因为降级袭爵的缘故,皇上没有额外赐名,前缀便依旧是安字。这个安字现在就有一些尴尬了,因为京中原始的好些侯府都是称着某安侯府,比如林家原本的靖安侯府。

艾草恍然明白,嘴角抽了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就是那条池鱼。景荣大长公主那般厉害的人,怎会选出这样一个儿媳妇,可惜可叹!”

婆媳二人说得热乎,衙门里林海这会收拾好东西,打算下班了。最近科考之事,翰林院的一众学士等等都比较忙,唯一算得上清闲的也就是林海几人。

车夫未到,林海靠在翰林院门口的那株大树下,想着事情,便有些出神。不想车夫刚到,他刚要登上马车,就被一道尚稚嫩的男声给叫住了,林海抬头望去,只见七皇子和十皇子并几个随从下属站在那里。

“下官参见七皇子、十皇子。”林海从马车上下来,拱手道。

两位皇子走近,七皇子矜持地点头:“林大人这是打算回府?”

十皇子却抢话道:“林大人,我和七哥要去街上买东西,你陪我们去呗?”

林海还真是万分诧异,看了看天色,还早,去的话也未尝不可,“行啊,两位皇子不嫌弃,下官就陪你们一道。”

正好他想着看看街面上有什么好东西,比如给母亲和妻子买点小礼物,或者书市有什么新书。

七皇子和十皇子不像郝定那样厚脸皮,也不像娄高那样无所顾忌,自从元宵那日遇到过林老夫人之后,他们便再未碰见老夫人了。

难得说得上话的人,十皇子一点也不在乎老夫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