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可把贾赦和贾政吓了一跳,祁王爷?两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祁王爷在兄弟当中确实是排第三,先皇在时,祁王可是三皇子,那么五爷呢?
贾赦伸手戳弟弟,贾政瞄了一眼大哥,无声地道:“淡定!”母亲说做人一定要淡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张老太爷捋着胡须笑道:“王爷,能遇上你也是真巧。”他倒是不惧与祁王爷打交道,他看得出来祁王爷这人很有自知之明,明知皇上稳坐龙椅,自然不会再搞三搞四,而且也不见他对哪位皇子特别看重。
那几位老人家已经在铺子里转悠了起来,看过书铺里对外售卖的书籍,张老太爷就让贾赦带他到后面书楼。
祁王这才知道书铺后面还有玄机,跟随着走进去一瞧,顿时有些惊讶,归元书楼,名字倒是简单易懂。进了一楼,打眼望去,一列又一列的书柜陈列着,几个年轻的书生正安静地在一旁看书。
贾赦和贾政跟随其后听凭吩咐,让贾珍在书铺与掌柜一起迎客。
进了书楼张老太爷和祁王并未一起,祁王走马观花似的看过就跑到二楼去了,张老太爷和老友们看得可就仔细许多。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太阳只留下天边的一丝红霞,这两方人才离开。
贾赦和贾政松了口气,贾珍这家伙只在知道祁王的身份之后,更加乖觉之外,便没别的感受了,但是贾赦和贾政可不同,只是考虑到在外面,无论如何都要稳着,这才没有失态。
戌时过半,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书铺没有一个客人逗留,自然该关门,再一次清点营业额,大约刨除成本,今日有五两银子的利润,可喜可贺!
回到荣府,贾赦和贾政才感觉自己头重脚轻,几乎飘着来到荣禧堂找母亲的,红叶看他们这样,还以为今日生意比昨日不好,受了更进一步的打击呢。
原来是发现了以前五爷的身份。
“行了,知情与否都没太大影响,顶多以后你们见到冒着五爷外壳的皇上时恭敬点,难不成你们还有什么值得皇上看中的?不是母亲打击你们,赦儿容母亲提醒你,你现在的身份也只是一个混吃混喝的纨绔子弟。政儿呢?你的身份也只是一名两年后参与科举的学子,你这样的学子在大凤可是有千千万万,别期望皇上认识你就能重用你,没有真才实学,皇上就算想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想用你,那也是不可能的!”
贾赦一阵羞恼:“母亲说得是!”尽管他自认为他现在改进了,但是还是抹不掉他一事无成的事实。
贾政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皇上虽然没有建立太/祖那样丰功伟绩,但是他不失为一个知人善任的皇帝,而他还远远达不到让皇上‘知人’的水平,所以别做不切实际的梦,还是老老实实地读书,顾好书铺的生意。
红叶给了兄弟俩会心一击,贾赦回到东院向张氏抱怨起来,张氏听了前因后果,就给他分析,他既然不能从科举出身,就只能老老实实等袭爵之后再做打算,既然母亲要考大凤律例,那就好好看这本书。
贾政回到西院时,儿子贾珠早已入睡,也就王氏还在屋子里等着他,见他回来立即把小厨房里温着的粥端了上来,让他吃过之后夫妻俩再就寝。
自从守孝之后,荣府的媳妇儿可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荣府,以前王氏给自己定的规矩也大,但是总能隔一个月或者两三个月回一次娘家,荣府管理规则改变之后,分到她手上的事务没有多少,她每天都过得很没趣,幸好守孝期间,贾政也不歇在两个姨娘那里,他性格虽然没多大改变,但是性情可是大有不同,王氏可是深有体会。
“你的三字经背熟了吗?”王氏唠唠叨叨一席话,贾政也听出来了,她就是每天被关在府里,被关得坐不住了。
王氏立即闭嘴,半响才嘟囔道:“认识三字经全部的字,还没有背熟。”
“这段时间回来得晚,没检查你写的字,你之前可是放了大话,会好好练字,会写出自己的风骨。”贾政闭着眼睛说道。
王氏有些郁闷,伸出右手拽成小拳头,狠狠地击在贾政胸口处,竟说扫兴话!
贾政胸口一震,叹口气道:“你每天呆在府里,确实会烦闷。看书看累了,练字练累了,就找大嫂和母亲说话解闷。我知道你对大嫂有偏见,但是你介意的事情是事实,放下你那点莫名的自尊心,多与母亲和大嫂交流,你才不会整日疑神疑鬼。”
王氏忍不住抬起头,上半身压在贾政身上,颇为气愤道:“你才整日疑神疑鬼!”停顿了下,王氏说道:“你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