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幸灾乐祸的口味,换着以往齐帧会气个半死,但是现在他无能为力,瞪着贾赦的目光也是希望贾赦能明白他的意思。

贾政咳嗽了一声,看向贾思瑶说道:“大姐,以后家里缺什么使人回来说一声。”又抚着齐越的脑袋,“越哥儿也别太担心,你爹他没有生命危险,好好养着就是,你只管好好读书,待会我让下人把你的东西给你送回来,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好好陪陪你爹娘。”

齐越点了点头,贾赦和贾政没在齐家待多久,很快就离开了。兄弟俩回到荣府时,天色还未黑下来,只是光线已经开始暗下来。

红叶听了贾赦转述他看到的齐帧的情况,心里暗道,这药丸是昨夜她夜闯齐家喂给齐帧的,却不想这么快就见效,还真像艾草说的那样,大夫一点都没有检查出来。

“这也好,想必齐帧就能安分地呆在家里。”至于太子灭口这种事情,红叶也考虑过,齐帧口不言、手不能动的情况下,太子不会冒险,至于贾思瑶和齐越,太子更不会轻易动手,毕竟还牵涉到荣国府,荣国府再是没有能力,好歹是一国公府,太子也不会轻易做出灭齐家满门的决定。

贾赦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母亲,我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呢!总之感觉上有些不对劲。母亲,你上次让老周查的齐帧在外面干什么,他到底在干什么?不会是有人下手吧?”

红叶暗道,还就是有人下手,那就是你娘我!

“那处庄子戒备森严,老周他们也查不出来,既然齐帧变成这样,那也就算了,知道得太多有时候不是好事。”

贾赦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贾政不太关心齐帧在做什么,他现在一门心思就在复习功课上,书铺已经逐渐发展起来,每天都有四五十个人在书楼看书或者抄书,书铺每日的盈利已经有几百两,刨除成本,好的时候将近一百两,差的时候也有四五十两,比原先预想的情况好很多。

兄弟俩一起离开,但是片刻后贾赦又回来了。

红叶端着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嫩绿的茶叶,问道:“赦儿还有什么事情吗?”

贾赦左右看了看,凑近母亲,好奇地问道:“母亲,我怎么觉得你知道那处庄子上是什么情况,还有齐帧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内情?”

红叶扬了扬眉,似笑非笑地瞄了一眼贾赦,“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整天都在府上,我能做什么?”

贾赦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沉默了片刻,一个重力坐在椅子上,说道:“我就是直觉,也不算是直觉。我就这么分析吧,齐帧为官这么多年,高不成低不就,没结交什么人,也没得罪什么人,最不想他在外蹦跶的人好像除了我们就没有其他人了,但是这事不是我做的,我连他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母亲你又整日在家,也没出府,也不可能……”贾赦有些气短,父亲去世之后,母亲突然王八之气大开,不出门也知天下事,母亲暗地里若是做了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红叶又是瞟了一眼贾赦,这家伙在文武上没有成就,心思倒是挺通透的,仔细培养,以后可以成为贾家的镇家之宝。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原本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这事知道得越多越没有好处,既然你能说到这份上,我也就告诉你,只是这事情可大可小,你可千万要端住,以后就算是面对皇上的询问也不能漏了底,你做得到母亲就告诉你。”

贾赦傻眼,母亲这话是承认齐帧中风就是她做的吗?而且齐帧能做什么?他心比天高,能力却有限,就算想做什么也不可能啊,他日哪怕太子登基,只怕也没有齐帧什么事情。

又听母亲说这事有些严重,他吞咽了一下嘴里的分泌物,砸吧着嘴半响才重重地点头:“母亲放心,我稳得住!”

红叶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贾赦心跳都加快了几分,“大姐夫,不,齐帧还真是敢做,他这不是找死吗?”这事不论太子以后登基与否,齐帧他们一行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太子登基之后,必然会清除掉以前的黑泥;而太子不登基,新皇也不会放过他们,所以他们其实左右都是死。

红叶拍了他头一下,说道:“以后在外可千万别漏出端倪,这事迟早会被捅出来的,但是谁捅出来都行,就是咱们家不能沾染。”

贾赦又是重重呼吸了一下,重重地点头:“母亲放心,儿子知道轻重。”

贾赦深一脚浅一脚,脚步有些虚浮,回到东院软倒在榻上,心里开始无限地后悔,母亲说得对,不知情比知情更好啊!

张氏抱着贾琏进来,看他那副累瘫的样子,好笑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姐夫的情况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