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府,贾赦自从从母亲那里得知齐帧做了什么好事,整个人又处于焦躁时期,他在担心那里若是被人捅出来,到底会不会牵连荣府?
现在贾赦满脑子杀人的想法,他想把所有知道齐帧与那处地方有关的人统统抓起来杀了,但是仔细一想,最后还牵涉到太子,是以他只好按耐住杀别人的想法,想直接杀了齐帧就都没有任何烦恼了!
贾政一心扑在读书上,他在书楼认识了不少人,与他们交谈,对他的学业有很大的帮助,之前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骨子里的东西改变不了,于是他只能扬长避短。
贾政抱了一摞试卷回来,有的是从书铺那里拿过来的,有的是从自己书房抱出来的,不知道母亲要这些是要干什么?
“母亲,这就是皇上登基以来每一届科考的秋试和春闱的试卷。”
红叶看着桌子上厚厚的试卷,顿时额头一排黑线,她这是要看到什么时候?只是出孝之后贾政就要科考,这一届无论如何都要让贾政考中进士,哪怕是个同进士,也好让他师出有名啊!
“好了,放在我这里,等我看过再还给你。”她就是想从这历年的考卷中找出长平帝出题的规律,好压压题,让贾政走点捷径。不过秋试这个不是长平帝出题,到时候看京中秋试是哪位坐师再来研究吧。
贾政挺疑惑的,母亲看这个干什么?
“行了,你也在外面呆了一天,回去陪陪王氏和珠儿,劳逸结合,适当地放飞思想,别让自己脑子僵化。”
贾赦挠了挠头,看着母亲和二弟那母子相得益彰的画面,心里满是幽怨。
贾政点点头,然后朝大哥拱手一礼便退出荣禧堂,贾赦依旧盯着母亲,红叶又不是没有知觉的人,边翻着试卷便问道:“赦儿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贾赦忙不迭地跑进,压低了声音说道:“母亲,你真不担心吗?被捅出来之后,齐帧肯定会被牵连。”
红叶耸耸肩:“放心,他现在这幅样子,不会有太大牵连,反正他这辈子不要想当官,离越哥儿科考还有好些年,足够消除影响。”
红叶看了一眼贾赦,知道这两天他心急如焚,嘴上都起泡泡了,“回去喝点退火的花茶之类的,瞧你这么点事情就把你吓得,你纯粹是自己吓唬自己。”
贾赦扁着嘴有些委屈,红叶拍了拍他的头:“作为当家人,当具有临危不乱之本色,哪怕是齐帧被牵连,进而牵连我们家,你也要有善辩的本事,当着朝中大臣和皇上的面,也能把自家摘出来,这才是你这当家人该修炼的本事。任何一个家族都不会一帆平顺,总会遇上各种危机,危机等于危险与机遇,你这个当家人就要有眼光和胆色……”
贾赦慢慢地平复情绪,只是母亲这话总结出来不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着皇帝还要装聋作哑糊弄皇帝他老人家,这样真的好吗?
红叶又是拍了他一下:“说真话不行,说假话也不行,真话假话掺杂在一起说,当着皇上的面九真一假;当着朝臣大官的面一半真一半假,这种事还需要我告诉你吗?你祖母曾经哺育过皇上,皇上又与你父亲交情匪浅,除非是明确参与到造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皇上对咱们两府会格外纵容,但是也别挥霍皇上的恩典,做得太过了,现在的皇上不会追究,但是下一任皇帝就未必,所以脑子要放聪明点,什么时候有嚣张的资本,什么时候该夹起尾巴做人你都要明白。”
“一朝天子一朝臣,儿子懂。”贾赦嘟囔一句,他也不是那么白目的人啊。
红叶挑了挑眉:“你明白就好。”
这之后每天红叶都要和贾赦讨论朝事,从朝廷抵报和京中各大消息当中分析蛛丝马迹,从头教导贾赦成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人。
这家伙有几分聪明,若是放任不管,任其发展只怕会坏事,还不如发挥他的长才,为贾家的未来添砖加瓦。
只是贾赦就有些苦恼,大凤律例还没有看完,且考试还没有考及格,母亲又给他分布任务,所有的历史书,还有一本厚厚的资治通鉴,还不知看完要今夕何年!
中秋在千家万户期盼中而来,皇宫有宫宴,可惜与荣宁两府和林家没什么关系,能参与宫宴的都是一二三品大员,若是贾赦袭了爵位,贾家也是够资格进宫参加国宴的,可惜现在荣府守孝又贾赦妾身不明,宁府贾代化一个病秧子,贾敬不过一个五品官员,不够资格参加国宴。
是以,荣宁两府和林家得以在自家过上一个安静的团圆日。
吃过热闹的晚饭,荣府这边一家人坐在荣禧堂的院子里赏月,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瓜果,一个盘子里是满满的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