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襄郡王和恭郡王似乎与肃郡王达成一致,先把太子拉下马再说,至于以后谁能坐上太子之位,那就各凭手段。
至于昭郡王和勤郡王,很抱歉,这两个完全没有被他们看在眼里,刚大婚不过一年多,刚办差不过两年,自己的班子都还未搭建好,就想参与这样的大事?
事实上,皇子又有谁比谁差。
这会已经过了子时,昭郡王还未就寝,书房里亮着灯火,王明朗正在昭郡王面前回话。
“主子,属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从还未出京之前京中的情况再到玉泉宫,底下人员流动很快,大家都在角逐。”停顿了一下,王明朗才道,“要出大事了。”
昭郡王也是郑重地点头:“我知道,大哥最近针对太子有些膨胀,他好像很自信能对付太子,一点也不像以前那般顾忌了。我不知道大哥是掌握了太子什么样的把柄,但是从太子二哥那越来越稳不住的神态,只怕事情不会小。三哥和五哥也隐隐帮着大哥,只怕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说罢,他摇头苦笑,“我和八弟,哥哥们还未看在眼里。”
“山雨欲来风满楼!”王明朗很简洁干脆地总结。
昭郡王点头:“吩咐下去,我们不能动,这一切都瞒不过父皇的耳目。”他坚信这么大的动作父皇一定清楚明了,只是他在等,从父皇这段时间一直把两位兄长带在身边,一再地强调兄弟情义,他就知道父皇是在给两位兄长最后一次机会。
王明朗应了,吹熄书房的蜡烛,一主一仆一前一后地离开书房,昭郡王回后院准备安寝。昭郡王妃并未就寝,她一直在等他回来。这么晚的时间,又是卧室,只有他们夫妻二人,郡王妃服侍昭郡王洗漱完,夫妻俩一起上床入睡。
今晚昭郡王心情不太美好,便没有兴致做夫妻之事,只是搂抱着郡王妃,郡王妃困倦之下昏昏欲睡,黑暗中想起昭郡王的声音。
“洛灵,明日见岳母时给岳父带个话。”
郡王妃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抬头看向身下的人,“好,王爷说便是。”
昭郡王伏在郡王妃的耳边轻声细语了起来,郡王妃点了点头,过后嘟囔道:“王爷,八弟妹都有身孕了。”
语气很是酸涩,她与文家姑娘一同嫁进皇家,这一年过去了,文氏今日突然被诊出怀孕,现在大家都盯着她的肚子。
昭郡王少不得安慰姚氏,夫妻俩在夜色中窃窃私语,外面守夜的丫鬟一直困倦地眨着眼皮,心道王爷和王妃兴致真好,竟然这么晚还不入睡?
这日,林海正在阅选奏折,把各地的请安折子筛选出来,再把其他折子分类,待浏览过请安折子,他再来细分。
请安折子都是千篇一律地关心皇上的身体,拽文写成长篇大论,林海一连选过十道请安折子,都没有任何异常。
但是手里这封,他扫视过第一页,倒是没有任何异常,但是第二页完全变了内容,再仔细一看,顿时神色一变,片刻后又恢复如常,还若无其事地把折子放入请安折子那一堆,待会他好抱着一起送到皇上面前。
半个时辰之后,他把另外的折子也阅览过了,便起身收拾好办公桌,抱起一摞奏折像往常那样到玉泉宫。
他离开时,与左参议和下属纷纷颔首示意,他们有的人多看他一眼,有的人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来到甘泉殿,皇上在行宫上朝办事的地方,不像在皇宫,上朝和御书房是分开的,这里空间不如皇宫,皇帝也不想费神,便合二为一。
来得正巧,太子和肃郡王刚从甘泉殿离开,两人目不斜视地从林海身边走过,林海打了招呼行了礼抱着一摞奏折候在一边,等两人走远,才慢吞吞地进了甘泉殿。
他把奏折按照以往放置一边,抽出那封特殊的奏折呈递到皇上面前。
长平帝有些诧异,“如海,这是为何?”
林海把奏折递给王卫:“皇上一看便知。”王卫面带疑惑,但是依旧面不改色微微恭着身接过奏折转而放在长平帝面前。
长平帝抱着好奇心翻开,扬眉:“不就是普通的请安折子吗?”
林海神情微微一变:“请皇上翻第二页。”这是一个七品县令的请安折子,一般这种折子皇上要看到是要排到一两个月之后了,那县令不可能不知道皇上办事的流程,而他还是用了这种方法,若不是他一贯喜欢多翻一两页,只怕就错过了。
接下来长平帝脸色就变了,这是县令来求救的,说他们那地方干旱严重,百姓地里的庄稼几乎颗粒无收,这之前家家户户都有存粮,好歹还能维持一段时间,但是眼看秋收到,百姓要断粮了,县衙的储藏不够,而且缺水严重,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已经多次上禀府衙,但是知府大人不作为,至今未拿出一个章程,他只得冒险用这样的办法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