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小钱使不动,就只能换大钱。这次的花费迟早找齐帧还回来,贾赦心疼地嘀咕着。他已经托人把纸条交给齐帧了,齐帧看过之后应当知道该如何做,才能从这场漩涡中脱身。
现在皇上还未回京,京城虽然有些严,但是刑部并未像想象中那么严格。齐帧很快收到小舅子传递给他的纸条,他趴在牢房的地上,背对着衙役看过纸条之后,艰难地塞进嘴里吞咽了,然后一动不动地继续趴在地上,目光涣散地盯着斑驳的墙面。
能活着谁想死?小舅子让他扮凄惨的样子,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这是一个优势,若是再来一个失禁是不是更凄惨?
为了能活着,齐帧豁出去了!
张洋已经两天一夜没回家,被困在户部做事,其实也就是清点抄家而来的财产,户部留守的每一个人都在,个个忙着清点财务、记账。
今日告一段落,终于可以回去洗漱一番,吃饱肚子,然后美/美地睡一觉。只是他回到家急匆匆地沐浴一番,就跑去荣寿堂找父亲。
之前张洋一直没找到机会与父亲谈一谈,那夜动乱之后,父亲就万事不管了,他有理由相信父亲前段时间的忙碌是因为提前得到了消息。
张老太爷情绪不高,这两天整个人都鄢哒哒的,看到三儿子的到来,也只是点了点头。
“问吧,有什么事情想问就赶紧问。”他现在已经知道太子到底做了多少大逆不道的事情,包括私自炼制兵器和练兵,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不算最严重,更严重的是太子把兵器卖给了北方的胡人,这不是给大凤培养敌人吗?这是一国储君该做的吗?尽管最开始太子是被人糊弄了,但是他也没有及时止损啊!这是张老太爷万分想不通的地方,太子何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张洋张了张嘴,猛地一下坐在父亲躺椅边的凳子上,抹着脸打着哈欠问道:“爹,你提前知道太子会坏事,所以才想方设法把与太子走得近的大哥二哥送走?”
张老太爷幽深地看了一眼三儿子:“我又没有预知的能力,如何知道太子会造反?是你妹夫提醒我,太子近些年来行为不端,你大哥二哥与太子走得近,不好轻易斩断这份关系,是以我只好把你大哥二哥送出京城。恩侯应该是知道太子有私自的铁矿才提醒我的,看来贾代善手里的人脉和关系网都传给了恩侯。”
张洋牙痒痒的,果然是贾赦,他还在他面前装傻。
“皇上未出京前,肃郡王好像查到太子有铁矿,炼制兵器和练私兵这事,那段时间京中暗流不断,各个势力都在搅浑水。”张老太爷叹口气,“我只是没有想到太子真走到这一步。”
张洋心中的疑团得到解惑,便没什么疑问了。也不知怎么的,他从小对太子就恭敬畏惧居多,不像大哥二哥那时候还把太子当做弟弟一样照顾,就算这些年来随着太子成年、君臣之别越来越明显,大哥二哥尊敬太子之外,还比旁人多一分关心。父亲说得对,若是大哥二哥在京城,这次的事情铁定躲不过,这对张家来说是灭顶之灾。
张老太爷心中依旧有疑惑,对贾赦说的那个时间依旧耿耿于怀,但是他知道就算问贾赦,贾赦也不会告诉他,到了他这把年纪,要学会难得糊涂。
是夜,天空星光璀璨,星星的光辉差点夺了月亮的风采。街上空旷寂静,只有一声又一声虫鸣声,以前还有的蛙鸣声和鸟叫声竟然消失不见。
红叶从荣府飘出来,径直来到刑部大牢,站在监狱外,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齐帧。她不禁想,幸好这是夏天,换了冬天,齐帧这样早就被冻死了。
她用神识拨开锁里面的机关,大锁应声被打开。从呼吸判断,齐帧确实是睡着了。她怕他待会被疼醒,便点了他的睡穴,然后把他翻过来,一股尿骚味就冲鼻而来。她皱了皱眉,不打算耽搁时间,快速点了一下齐帧脖子和两只手腕附近一共十个穴位。
齐帧的身体是禁不住太医诊断的,他的喉咙已好,也就手脚还未恢复,所以为了更无破绽,她还是亲自来打造一个全身瘫痪的人。
至于第二天齐帧发现自己真的不能说话、手脚又变成之前那样毫无知觉的样子后会有什么反应,红叶就爱莫能助了。甭管齐帧到底有多生不如死,他依然不敢自杀,他还是想努力活着,他还有妻子、儿子,他这辈子就这样完了,但是他想看到儿子改写齐家门庭。
从刑部出来,望着天上调皮的星星,红叶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她把秦可卿给忘了,冯素素的预产期就在八月份,受到刺激说不定会早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