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涛又一次巡查一个河口的河堤时,突然冒出许多土匪,凶险情况下张涛在河堤上被挤入了河里,他会水,顺着河水往下飘,他还得躲着人,躲躲藏藏之间,他差点成为野人,下属找到他时浑身还发着高热,身上又有多处伤口,有些还化脓发炎了,在大夫那里昏昏沉沉七八天才清醒过来。

这次的经历对张涛而言可真是刻骨铭心,他前面四十年都没有吃过这种苦,哪怕之前的钦差之事,去的地方也颇为偏僻。

张涛巡视完江南地区非常重要的河口的河堤,咨询过当地经验丰富的百姓,很多有经验的老人也告诉他,今年的天气反常,说不定汛期时,大发洪水,这河堤绝对挡不住。为此,张涛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不过他按照详情给皇上上了一封折子,详细写了这些河堤现在的情况,可以承受多大的水力冲击,能加固的,他已经吩咐下去白天黑夜不眠不休地修补,不能加固的,现在重修又来不及,只得想其他办法减轻这条河河水的流量。

红叶心里嘀咕,张涛只怕短时间内回不到京城了,他只怕会驻扎在江南,继续督促河堤的修建。这是红叶推断的,因为长平帝算是一个好君主,既然张涛能豁出去,真正地办实事,那么他肯定继续用他,直到这件事情办完或者张涛他变了。

长平帝和七个内阁学士、礼部、翰林院官员正在夜以继日地改卷,长平帝也听了王卫转述京中的消息,只是他今天没时间来理会,待殿试结果出来之后再说。

中正殿里,所有的改卷官员那是争得面红耳赤,有的官员青睐这个考生的答卷,有的看重另外一位考生的答卷。

长平帝看在眼里,以前他还觉得挺不错,有争议这样才显得公平,这时他突然想起荣阳侯府贾老太太给儿子出的分数制的试卷,是不是有分数的话,争执就少一些,效率就高一些?他看在心里,打算下来琢磨一番,或许可以先从国子监试用,三年后的科考就正式启用?

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的时间,两百零八份考卷一起改完,只是最后的排名让诸位官员争执不休。长平帝看过被众位官员排在前面十名的考卷,状元、榜眼、探花、传胪都从这十份试卷当中产生,这十份试卷考生都答得挺好的,接下来就看皇帝中意谁了。

长平帝并未立时排名,中午的时间,让诸位大人去吃饭和休息,他则让王卫宣了襄郡王、恭郡王、昭郡王、勤郡王四个儿子进宫。

诸位大人默然,这还是第一次皇上让皇子参与科举的事情,哪怕之前太子在位,皇上也没让太子插手,一律他老人家朝纲独断。

长平帝吩咐四个儿子给诸位大人选出来的二十份试卷排个高下,先是襄郡王和恭郡王浏览试卷进行排名,被落下的昭郡王自个拿起其他试卷浏览了起来,勤郡王见状,也看起了其他试卷。

襄郡王和恭郡王一共花了两刻钟时间给二十份试卷排名,接下来昭郡王和勤郡王又花了两刻钟时间给二十份试卷排名。

每一份试卷上都有一个字的编号,比如甲乙丙丁这样的字号,这字号不是按照会试名次来的,是改卷时打乱试卷添加的。这时试卷还是糊名的,长平帝扫视了一眼四个儿子写的排名,这二十份试卷他早已看过,谁好谁差,好在哪里差在哪里,他心中自有一杆秤。又一次翻阅了一遍手里的试卷,默默地思考着,大概一刻钟之后,他问道:“老三,你说说为何这样排名?你觉得你排的一二三四名哪里优于其他人?”

襄郡王洋洋洒洒说着长篇大论,什么策论典故多,一看就是熟读经史子集等等。

长平帝默不作声,点了点头,看向恭郡王:“老五呢?”剩下的三位皇子,依次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长平帝没有说什么,而是让人撕开糊名的地方,亮出试卷考生的名字,他扫视过后,这才进行排名。

状元并不是会试的头名,而是会试第五名。榜眼才是会试的头名,探花是余秋,谁叫他比会试第二名在年龄和长相上优势更大。

四位皇子在排名上与皇上的差距都挺大的,长平帝不做任何说明,四位皇子只能苦苦思索。

下面就没有四位皇子任何事情了,不过他们也没走,呆在大殿一旁看着皇上和诸位大臣对接下来的试卷进行排名。

直到三个时辰之后,这次殿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就等礼部那边彻夜再对校一番,明早便可以发榜。

翌日,辰时左右,贡院外面就已经贴上红榜,等待多时的考生一拥而上。这殿试的排名总体与会试相差不大,就算是会试头名变成殿试第二名,也只是一二名的差距,当然也有一些考生,之前会试的名次很靠前,殿试就较为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