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走边说话,余秋的去处自然也是已经定了,贾政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只是他没好意思告诉余秋和周鹤,只说正与家里人商量,只是周鹤,他因为是寒门出身,没什么人脉,又不像余秋那样考中探花,这前程就不必余秋着急,他还不知道他能落到哪里。

升米恩斗米仇,贾政想了想,并未突兀地提起,等这几天热闹时间过去再说。而且吏部的公文也不会下来的这么早,况且今年九月份又是三年一次考核之年,其实只需要稍稍运转一番,谋个职位应当还是容易的。

两日后是琼芳宴,这届的进士参加完琼芳宴之后,春闱带来的效应便慢慢地消散,大家都在等着吏部的任职公文。

贾政四平八稳,有应酬就出门应酬,或者到亲朋故交家拜访,有空闲就在家陪家人。如此又是两日之后,休闲够了,那颗一直忙碌的心也不踏实,磨磨蹭蹭间终于还是要找母亲。

红叶正闭目养神,其实是她整个人已经沉浸到本体空间里去了,随着与花苞的融合渐入佳境,她现在陷入自恋的行径当中,她越来越觉得那朵莲花美丽、高贵、绚烂、夺目。

现在是四月底,这会天空没下雨,只是云层遮挡了太阳,院子里花花草草被雨水冲刷之后,叶子格外地青翠,花朵格外地鲜艳。

红叶坐在躺椅上,手边放着一本游记,贾政进来,她便察觉了,她并未睁眼,只是贾政坐在她的身边时,才睁眼看了他一眼。

“今日怎么来了?”红叶这话绝对不是指责,每个人都有一样的心里,犹记得当年高考结束之后,她可是没头没脑昏昏呼呼地玩了半个来月,眼看着高考就要出分数了,她才从醉生梦死当中清醒过来。

贾政坐姿极好,双手笔直地放在膝盖上,听到母亲这话,便有些赧然地道:“儿子是来聆听母亲教诲的。”

红叶做起了身,微微一笑:“行了,别拘谨。一朝心愿得了,适当地放纵而已,休息好了,才能走更长的路。”

红叶再一次充当知心母亲,母子二人交谈了许多,贾政不像以前那样遇到一件事情,完全没有准备就来寻求母亲的意见,这次他是自己思考之后才来找母亲讨论的。

“既然皇上欣赏的是办实事的官员,且你也在皇上面前立下承诺,那么就从这方面入手。”红叶听着他说完才一点一点地提建议,“工部管辖着许多匠人,有道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有想法有创意,一个人办不到的事情,两个人三个人未必办不到。以后你不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读书上,就要学会观察,观察别人的行事方式,观察生活中的细节,有时候办法就在这些细节当中。”

贾政沉吟了一会,面露喜色道:“我知道了,是儿子心急了。”他之前脑子里还有些蒙昧,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但是现在似乎扫开了眼前的一道雾气,只待他多走几步,定能拨云见日!

红叶含笑点头,咳咳,原本她还想着贾政这性子做什么好,但是他既然与工部有这么深的渊源,她也就只能助他成为一名发明家。

还别说贾政这性子就适合搞发明创造,而且也不是他事事动手,等他手底下有一批匠人,想来这条路就能顺利走下去。

其后贾政便不着急了,他找了一些相关方面的书籍来看,争取多了解一些工部这个部门所能做的事情,打算正式进了工部之后再说。

这日,余秋着人来请贾政外出喝茶,余秋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他已经由老师赐字为敛秋,老师希望他收敛锋芒,在官途上踏踏实实地走下去,同时他的婚事也定了下来,是老师故交的嫡幼女,老师虽然没有出仕,但是那位故交也是京中从三品官员,不过这位未来岳父出自诚国公府,而余秋的未来岳父是诚国公嫡幼子,爵位不干他的事情,而他长女找的同样有爵之家,幼女因为娇宠一些,就不想嫁入高门大户守那些规矩,是以老师牵线余秋,就这么定下来了。

贾政和周鹤自然是说着吉祥话恭喜余秋,“敛秋的婚礼,我们必然参加。”

“可定下了婚期?”

余秋点头:“吴姑娘已及笄,不过这六礼走下来,颇费时间,是以大婚看在了年后。”

这方三人轻松惬意,宁府一婆子敲开荣府的门,下一瞬间红叶、张氏、王氏都被惊动了,跟着婆子来到了宁府。

红叶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胡氏确实已经怀孕九个多月,现在生产也不突兀。

来到宁府贾珍和胡氏的院子里,只见嬷嬷、丫鬟、婆子井然有序地做着准备事项,进了产房,只见胡氏一脸汗湿地倒在榻上,徐氏在床头看着她,有两个接生嬷嬷正在床位看着产妇的身体情况。